第二天,阳光晒到了床上,蔡远远才醒来。鹿雪禾已经把早餐做了,两个金黄的煎蛋。第二天下午,他们去采了莲子,选的最嫩的最清甜的,吃到肚子都饱了。第三天挖了马铃薯,在野外架了一堆火,烤来吃;第四天……
每天都换着花样。
两个星期,一眨眼就过去了。
湛蓝开始催促:“我已经到学校了,你为什么还没回来呢!”
鹿雪禾坐在单车后面,抱着蔡远远的腰,依依不舍。这两个星期,他们相安无事,已经是一对小情侣了,却仍然停留在牵手的阶段而已。
鹿雪禾觉得自己很满意现在的这个状态。
这应该,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吧。她在心里叹息了一下。
蔡远远好像也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惆怅,身体震动了一下。
蔡远远在心里叹息了,他不知道,他能否一直一直带给她快乐。
在回来的晚上,鹿雪禾忽然念起一首诗:
“我们甚至遗失了暮色/没有人看见我们今晚手牵手/而蓝色的夜落在世上/我记得你,我的心灵攥在/你熟知的悲伤里/你那时在哪里?”
“是谁写的呢?”蔡远远问。诗句那么忧伤,他听着她念出来,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聂鲁达,一个外国的诗人呢。”鹿雪禾反而无所谓,习惯了忧伤一样。
“你喜欢读诗啊!呵呵——”蔡远远摸摸脑袋,这方面不是他的强项。听起来是很动人的诗,至于内容,他大致能听出忧伤的味道。不管怎么样,他都希望她快乐,喜欢一个人,就希望看见她一直快乐。
“我在一个朋友那里看见的!觉得很优美,就背诵下来了。”鹿雪禾的语气,像诗里的意境一样悠远,似乎想起了往事。
一直给一个人快乐,能,还是不能?
这是个问题。
不比莎士比亚提出的那个容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