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教室 17(1)

一场大雪,让整个校园沐浴在银色里。雪花依然在飘着,在男女生寝室的窗户底下闪闪发光。今天是藏历新年初一。脚下踩着厚厚的雪。我想起了阿爸阿妈,我想念家乡仲萨,额吉曾跟我说过藏历初一这天下雪是大吉大利,昭示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万事如意。额吉,不知道额吉现在身体健康与否,额吉她还好吗?

1994年到来,又一个藏历新年也如期而至。清晨醒来,我整理好床铺,拿出我的“凤凰205-D”,舍友们微笑着互道:罗萨啦(罗萨啦,意即藏历新年。)扎西德勒!我们宿舍派的代表小米玛次仁和欧珠已经准备好去拜年了,一个拿着我们用纸盒制作的小五谷斗,一个端着饮料,以饮料代青稞酒。我检查好相机和闪光灯,到隔壁去叫多布杰,他和巴桑卓嘎是我们班的代表去拜年的。

教学楼里静悄悄,只有各班的拜年的同学在忙碌着。楼道里也好安静,白花花的日光灯照着安静的教室,前后黑板上是前日已经画好的新年祝词和漂亮的吉祥画。桌子和凳子,还有书本被冷落在教室的一角。我和多布杰,等来了巴桑卓嘎,他们俩都穿着藏袍,过年就应该是这样子。

我跟着他俩拍照,先来到了家属院,给班主任杨老师拜年。杨老师早已起来了,在她家的门上挂着一条哈达,客厅中央的茶几上摆放着点心和水果。“扎西德勒!”“扎西德勒!”我们给杨老师拜年,她也给我们回拜。

在她家待了一小会儿,我们来到了藏文老师的宿舍。藏文老师的宿舍在女生寝室楼的一层,德吉老师已经回西藏了,新来了两位老师,卓嘎老师和江措老师。一股很浓的藏香味扑面而来,录音机正播放着“喜话”,江措老师正在打酥油茶,桌子上摆放着简易的叠卡,墙上贴着用藏文写的:“藏历新年吉祥如意!”对面的窗户上贴着从街上买来的“福”条。我们互相拜年,其他班级的拜年同学也都陆续来到,楼道里传来学生互相拜年的声音:“扎西德勒!”“扎西德勒!扎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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