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秋风乍起,校园里的花草开始变黄凋落的时候,我等来了家里寄来的三百块钱。就在拿到汇款的周末,我一个人坐着104路公交车来到了王府井,找到了车老师跟我讲的红光照相器材商店。我买的同步“凤凰205-D”比不上柜台里配备有硕大镜头的尼康、佳能,但是我拿着它心中有种莫名的激动。在车上我把它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腹前,生怕会有人挤坏它。到了和平里西街,我要在这里下车然后再倒62路公交车回学校,在两个车站的中间还要走大概十分钟的路吧。我背着包,包里装着相机,心里非常的激动。秋末的北京昼短夜长,不到6点天已渐黑。本应赶紧回学校才是,但还是忍不住内心的诱惑,我在路旁找了一个石凳坐下来,拿着刚买的相机看看有没有碰损。包装盒完好,我放心了,然后打开纸盒看看相机,然后合上盖子。心想着以后的活动我有自己的家伙了,一定要把摄影学好。
快到期末了,都说初二是两极分化的大筛子,我也不知道情况会是怎样,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名列前茅,也不知道班里到底会有怎样的变化,我急切等待着考试的开始。
期末考试结束,情况真是有改变了。我考了班里第三名,第一名是平桑,第二名是巴桑卓嘎,我从上次的第一名下降到了第三名。虽然老师不说什么,同学们也没有感到意外,毕竟这半年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变了许多。班里,成绩高的高,低的低,已经有那种分化的端倪了。有几名同学学习上开始感到吃力了,来自那曲的老大的总分比第一名的平桑竟差了一百多分。本来也就是一场期末测评而已,考好的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考得不好也没有必要担忧难过,大家似乎也都是一副看得很开的样子。但我能体会到在班级某个角落有一种很无奈的沉默,一种很茫然的沉默在低声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