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漱溟的本性之“真” 2

又说:“我不喜欢哲学,我喜欢从事的是救国运动。当时,中国被日本侵占,割地赔款,所以救国是第一大问题。我不注重一身一家的事情,注重的是救国。我一生的实践,都是搞事功,主要是乡村运动。我虽出身于官宦之家,生长在北京,可我投身于社会的底层——乡村。在广东,建议搞乡村建设讲习所;在河南,搞村治学院;在山东,搞乡村建设研究院。我自始至终投身于乡村,不尚空谈,注重实干。乡村建设运动的主旨是八个字:‘团体组织,科学技术’,是要把散漫的、只顾自家自身的农民组织起来搞生产,在生产中学习和运用科学技术。这就是我当时所努力、所追求、所工作的目标。我未曾料到,像我这样搞事功的人,却被人家看成是什么学者,说我是个什么哲学家,我就是这样误打误撞地搞了一辈子哲学。 ”

这样的话,估计绝对不可能从一位科班出身的专家口中说出,而梁漱溟说了,且说了很多次。

看来,哲学大师、哲学家是别人封给梁漱溟的,他自己对此看得不重,他更看重的是爱国救国,是实事求是,说真话,办实事,求真理。

所以,他在演讲的最后说:“我一生贯彻的是实事求是,不说空话的原则。乡村虽苦,我这个出身于官宦人家、生长在大城市的人,还是在乡下和农民一起吃苦。吃苦干什么?就是为了实现团体组织、科学技术这个目标,要农民不守旧,在生产生活上都走新的路子——科学技术的路子。一句话,我一生投身乡村,实事求是。 ”

梁漱溟一生为说真话顶过天大的雷,冒着“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危险,也毫不放弃“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的信念。

如果说,哲学或者文化的最根本内容是“真理”,那么,梁漱溟的本性之“真”成为他事业和学问的根本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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