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波罗》 被鬼魂追逐(4)

马可说,“罗布是位于沙漠边缘的一座城市,从这里可以进入到罗布沙漠”,马可注意到忽必烈汗的势力范围已经扩大到了这里。他提醒旅行者,“沙漠之行所需的一切物品罗布应有尽有,但凡是想穿越罗布沙漠的旅行者应务必在此休整至少一周的时间来养精蓄锐。穿越罗布沙漠差不多需要一个月,休整之后旅行者们便可带足一个月的给养出发”。

罗布沙漠的面积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所以马可特别想让欧洲人对它的空旷和辽阔有个大致的认识。从最窄的地方穿越罗布沙漠,骑马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想要“从最宽的地方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谁也无法事先准备那么多的食物和水,四周除了荒漠和沙丘,根本找不到可住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在马可看来,“无论商队规模再大,也绝不可能一次带足供五十至一百个人和牲畜的饮用水”,当时五十人的商队规模已经算是很大了,穿越沙漠时,五十个人得像羁押犯一样共同经受旅途中酷热、沙尘暴和缺水的考验。马可说:“经常是走了一天一夜也找不到能喝的水。沙漠里寸草不生,所以根本见不到任何飞鸟和其他动物。”

马可对罗布沙漠的严酷环境做了细致入微的描写:整个沙漠地区海拔不到三千英尺,长度和宽度基本相当,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望无垠的黄色沙砾。波罗一行遇到过一次强风暴,一时间飞沙走石,风暴卷走沙砾的地方甚至留下了一个深达二十英尺的壕沟。马可没有特别说明他们穿越罗布沙漠的时间,如果当时是春天的话,有人认为“他们可能遭遇了沙尘暴的侵袭”。沙漠里气温变化幅度特别大,马可他们要忍受白天高达一百华氏度的酷热和夜间降至冰点以下的严寒。

在寸草不生的罗布沙漠中,马可发现了一种特别的美景,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超自然的美。马可还在沙漠中看到了一种很可怕的幻象,尤其是到了夜间,由于人的直觉变得敏锐而使恐惧感增强,所以这种幻象变得更加可怕。马可说:“沙漠里的鬼魂会接近旅行者,等他们产生美妙的幻觉后,再将其置于死地。商人或者旅行者在穿越沙漠的时候,经常会听到鬼魂凄厉的声音,甚至会呼喊他们的名字。一旦有人寻声而行便会迷失方向,从此杳无消息,再也无法回到前进的队伍当中。”

为了强调此事的真实性,马可还特别指出:“这种事情不但发生在夜间,就连白天也常能听到鬼魂的声音。此外,人们还经常可以听到空中仿佛有各种乐器在演奏,尤其是鼓声,特别响亮,有时候还会听到各种兵器碰撞的声音。”沙漠中流沙发出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另一方向涌来的熙熙攘攘的人流”,心烦意乱的旅行者往往会寻声“追随行进中的大军”。等到天亮才发现自己被鬼魂捉弄,已经彻底迷路了。

“丝绸之路”上勇敢的旅行者们逐渐掌握了一些对付这种危险幻觉的办法:“大家在穿越这片沙漠时会格外小心,任何情况下都要紧跟大部队,绝不能落伍。旅行者们还给马和牲畜系上铃铛,这样一来,铃铛声会使他们打起精神,不至于昏昏欲睡,神情恍惚。”即便是大白天,采取一些预防措施也很有必要,因为“有时候,鬼魂会变幻为人形找掉队者伺机下手。一旦有人掉队,他的同伴也只能弃他于不顾,任其自生自灭了”。有时候,鬼魂还会“将自己伪装成一伙强盗使旅行者们闻风而逃,罗布沙漠太大了,行人一旦迷失方向,最终只能被活活饿死”。

为了让读者相信自己所说的都是事实而非杜撰,马可补充说:“流沙发出的声响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天籁之音,让人无法相信竟然会是鬼魂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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