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歇根大街上的一家书店将这部漫画陈列在橱窗里,而赫夫纳在推广过程中也接触到了芝加哥的娱乐业。他接受了几家电台的采访,还出现在了当地电视台的一些节目中,例如休?唐的《相约午餐时间》和厄尼?西蒙的《有感而发》。后者的特点是制造荒唐笑料。当西蒙在一家电影院门口准备对赫夫纳进行采访时,一个扮成大猩猩的男人带着一位妙龄女郎走过来,而这位女郎正是漫画中的一个人物。这部作品的成功让赫夫纳兴奋,也为他赚到了几千美元。芝加哥历史协会下属的一家博物馆的馆长邀请赫夫纳在馆内为自己的几部原创漫画作品做一个专门的展览。“这是一件能够提高声誉的好事。”赫夫纳表示。11
次年,赫夫纳开始做的另外一件事更加能够预示他的未来。1951年秋,他考虑自己创业。他与在《绅士》工作时共用一间办公室的同事伯特?佐洛起草了一本杂志的章程,将杂志命名为《脉动:芝加哥画志》,也开始接触潜在的投资人。但他们筹不到钱,这个项目流产了。尽管如此,1951年底,创办一本属于自己的杂志的想法开始在他的头脑里发芽。12
50年代初,在寻找职业方向的同时,赫夫纳开始形成完整的世界观。天资聪颖的他以年轻人特有的方式在高中和大学时代接受了大量的观点和理论,从好莱坞电影到弗洛伊德,从流行漫画到达尔文,从新教思想到人猿泰山。从校园走出来时,他脑子里的问题比答案多;进入成人世界后,他努力将众多影像和思想融合成一种世界观,以便在大千世界里找到前进的方向。他逐渐将几种因素融合在一起,这些因素包括安?兰德和个人英雄主义、大众心理学、艾尔弗雷德?金西和性解放、流行文化中的情感形象以及特别重要的电影,它们是构成社会幻想的基石。
赫夫纳试图用心理学解释人类行为,这意味着他背离了父母的宗教价值观。大学期间的学习让他意识到,能够解释人类行为的是灵魂深处的冲动,而不是罪恶。“我在伊利诺伊大学学习以及在西北大学攻读硕士学位时都选择主修心理学,因为它试图回答‘为什么’的问题。”他解释说,“如果我想当一名作家,就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会以某种方式行事。”赫夫纳广泛地了解了人类的本能和冲动是如何决定行为的,尽管这些本能和冲动往往是隐性的,或以扭曲了的特殊形式表现。他回忆说,弗洛伊德是他的偶像之一。13
同时,他刻苦钻研心理学和社会学的理论,这些理论认为,人类是深受社会和心理因素影响的动物。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学到的观点是:“在很大程度上,人类是遗传和环境的一种表达、一种综合。他不应该因某种行为而遭到谴责,他只是一个受害者,仅此而已。”赫夫纳不认同这种决定论,表示如果大家都这么认为,那“我们就成天坐着,什么也不用干了”。同时,他指出麦卡锡主义对要求政治领域和社会领域的统一所施加的压力,迫使美国人“在意安全,在意集体,害怕与众不同,害怕表达不同观点”。他得出的结论是,所有这些观点和潮流都在破坏“自由企业制度”和“自由的民主社会”。在他看来,“抹杀自我,强调一致,你就直接步入了乔治?奥韦尔在《1984》中描述的那个社会”。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