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这本现在以中文呈献给读者的书的由来;也可以说,这仅仅是它的史前史,因为它的历史将由读者您在阅读中延续下去。它是否已经成了常言所说的陈年老酒,这得由您来评判。我只知道我如今会为它增添什么,那就是,增写一章,专谈青年巴尔特对戏剧的热爱。当然,也加上了一些有关他在法兰西公学所授课程的思考。那些课我几乎一堂未落地都上过,它们在我这本书出版以后很久才形成文字。实际上,当今的批评研究很多都集中在这些曾经长期难以觅得的课程上。
我不认为当今有一种“主导的”解读巴尔特的方式,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几个主要的方向,尽管国家不同,变化也很大。无论从现实的还是潜在的写作着眼,大量针对“作家”巴尔特的研究多少取代了针对理论家巴尔特的研究。巴尔特有关影像的著述同样引人注意;《明室》有卓越的深思熟虑,然而对摄影图像并不友善,有趣的是,如今在许多国家,特别是美国,它却成了研习摄影和电影必备的参考书。我们还可以提出人们对“道德学家”巴尔特的明显兴趣,这既是从法国道德学家的意义上而言(例如他评论过的拉罗什富科和拉布吕埃尔),也是从伦理学思想家的意义上而言的,有时两义兼有。再者,不可忘记,在最后的著作里,深受萨特影响的巴尔特呼吁他所说的“私用现象学”。这一点也很引人注意,特别是在现象学(重新)频现于文学研究领域的法国。
2015年将逢巴尔特百年诞辰。其人我们已经失去日久,其著却令人惊讶地依然年轻。当年,无论是文坛还是人文科学领域,他身处几乎一切论争的中心。跟那个时代(笔者那个时代)相比,如今阅读他的大学生诚然没有那么多了。但是,只要翻开他的书,任何一个年轻人都会感受到跟我当年一样的震撼,受到同一魅力的吸引,因为这些充满智慧和宽容的作品超乎寻常地开放,远未关闭。
菲利普·罗歇
2013年3月
致谢
谨向本人有幸襄助教务多年的纽约大学法语系和意大利语系,向体现其活力和宽容精神的托马斯·比绍普,表达我最诚挚的谢意。
衷心感谢奥蒂尔·邦巴尔德、皮埃尔·佛朗兹、丹尼尔·科日诺夫斯基、弗朗索瓦·瓦尔,以及我在圣伊莱疗养院土圩分院调研期间,接待和协助我的菲利普·玛里奇先生、贝尔纳·利波莱尔医生和疗养院主治医师鲍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