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度过了大约二百年的苦难时光。在这二百年间,以色列人时刻面临灭顶之灾。但是,为了一线生存的希望,以色列人始终坚持、忍耐。他们没有对法老强大的军队发起自取灭亡的进攻,也没有放弃尊严和信仰而接受强权的同化。
当一个民族把受到压迫与侮辱当成一种正常待遇的时候,施虐者的计划实际上已经失败了。因为被施虐者对是否以屈服换取不被施虐或者少被施虐已经不感兴趣。那么,这些自以为优越的压迫者,对弱者采取的暴虐只能是发泄性的和习惯性的。而这种习惯性的压迫,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们没有想到,强大的帝国军队并不是永远可以保护他们安全的,而仇恨的种子在受虐者的心中早已经生根发芽。
好运气的摩西对自己的重要使命并不清楚,法老对他的善待恐怕还会赢得他的感恩戴德。可以看出,摩西拥有双重性格:一方面,他享受埃及宫廷的奢华生活并乐于学习埃及的文化与艺术;另一方面,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并且对埃及人虐待以色列人的行为感到不满。然而,这种不满还只是感情上的,他可能更加希望生活在一个对以色列人平等对待的埃及,即使因此而丧失以色列人的民族和信仰属性也在所不惜。如果没有这样的思想根源,恐怕摩西不可能在埃及的宫廷里平平静静地生活40年的时间。40年,埃及化的思维方式以及发自内心的亲近感可能已经战胜了摩西的民族情结——法老的安排大概就要实现了。
19世纪欧洲犹太人中兴起了一场“本土化运动”。其宗旨是:犹太人安居各国,为各国的社会发展做出贡献的同时,积极努力融入各国社会,甚至可以牺牲犹太民族的民族属性和信仰属性。这股思潮一度占领了犹太社会的主流,以至于欧洲出现了大量的混血犹太人。然而,就在这个风潮正盛的时候,希特勒的屠刀惊醒了犹太人——看来,没有家园的民族是没法真正获得尊重和生存权的。二战后,“本土化运动”销声匿迹,犹太复国主义成为主流。
就在摩西风风光光地在埃及宫廷里成长,法老的历史性安排将要实施的时候,一件事情却突然发生在摩西身上,从而彻底改变了以色列、埃及甚至西亚各国的历史发展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