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文缘(8)

之后肖仁福开始转型,将视角放在他耳濡目染的机关人事上,先是中篇小说创作,诸如《裸体工资》、《空转》、《背景》、《一票否决》、《官帽》等,在《青年文学》等刊物发表后,立即被《中篇小说选刊》、《小说月报》等刊物转载,同时收入到大量畅销选本中,引起广泛关注。肖仁福的机关写实小说,对官场中人的人际关系、生存状态、心理特征把握准确,描写到位,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大量的社会信息。无论是《裸体工资》和《空转》里的何铁夫,还是《支教》里的陈东、《背景》里的秦时月,还是《一票否决》里的周正泉、《闲人》里的孟不觉,都是处于权力核心或围绕在权力核心周围的机关人物,跟读者经验中的官员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让人亲切可感,过目难忘。

进一步奠定肖仁福文坛声誉的,当属其长篇处女作《官运》。小说凭借写实手法,以主人公高志强从临紫市委副书记升任为市委书记的故事为主线,正面叙述了活跃在地市级政治舞台上各色人物的政治命运和人生轨迹,充分展示了作者结构故事和驾驭语言的能力。《官运》于2002年元月由中国青年出版社推出后,反响异常热烈,读者竞相购买,年内重印十多次,并且登上全国各个大中城市的畅销书排行榜。中国电影出版社乘热追击,推出肖仁福的小说集《局长红人》和《脸色》,销售业绩同样突出,使肖仁福成为当年图书市场轰动一时的作家。几年后《官运》的版权到期,湖南文艺出版社将版权买走,重新包装上市,再度火起来,一再重印。《官运》改变了肖仁福的文运,让他赢得了市场的认可,而后出版的《位置》和《心腹》等多部长篇小说,一样获得热烈反响。

《位置》的主人公沈天涯是作者最为熟悉和喜爱的角色——预算处长。与作者其他作品里的人物不同,沈天涯是政府核心部门里的核心角色,权钱的交织和命运的多变,注定了人物的复杂性。《位置》里的“位置”实际上就是无形的权力的物化形式,作者深知位置上的人物对于位置的在意和依赖,他就是通过这个有形和物化的位置,来展开对无形权力的叙述和剖析。通过小说可看到作者深厚独特的人生历练,对生活的深思熟虑和深切领悟。《位置》也让肖仁福享受到最大的写作乐趣,他说:“这是继《官运》后的第二部长篇小说。《官运》主要经营故事情节,我的生活积累动用得比较少。到了《位置》,我的着眼点主要放在我熟悉的生活上,写作过程中,那些烂熟于心的人物和事件不请自来,纷纷流入我的笔端,我不假思索,只顾一路写将下去,那么顺其自然,又酣畅淋漓,实在是一次充满喜悦的精神之旅。”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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