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自由时我们在谈论什么(1)

最近读到连岳的两篇好文章,讨论的是个人自由的问题,或者说,什么是自由主义。

连岳用了十年时间才知道什么是自由主义。在这十年间,他从一个谈论时事和政治的公知变成了他自己心目中真正的自由主义者。这种真正的自由主义者用他第二篇文章的标题来刻画最为恰切,就是“个人之上,再无其他价值”。

连岳用了谈时事和政治的十年时间最终体认了个人自由这一终极价值,而我呢?我用不谈政治的二十年时间也体认到了。道路不同,不妨碍我们走向同一个终点。当然,也许你会问:“你确定这是真的终点吗?”我不敢肯定,但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个人自由是人类社会的最高价值,而一切其他人类价值都建立在这个价值之上。

比如说集体价值,这一点不难理解,没有任何集体价值凌驾于个人价值之上,集体的价值本来就是个人价值之和;但不能牺牲某一个人的价值来实现另一个人的价值,或者牺牲某一个人的价值来实现其他多数人的个人价值。价值不是简单的金钱相加,也不是零和游戏。这个话题让我想到哈佛公开课《公正:该如何是好》的第一节课“杀人的道德侧面”上谈到的一个故事:

“你是一位有轨电车司机,你的电车正以每小时60英里(1英里=1.609千米)的速度行驶。你发现,在车轨的尽头有五位工人在那里干活,你想尽办法让车停下来,但已经停不住了——你的手刹失灵了。你感到十分绝望,因为你知道如果撞向这五位工人,他们必死无疑。突然你发现,在电轨的尽头,刚好有一条分岔,而在那条分岔路上只有一位工人,并且你的方向盘还没有失灵,所以你可以选择把电车拐向那条分岔路撞向那位工人,但救活了另外那五位,你会怎么做?”

课堂上的多数人选择了撞死岔路上的一位工人救活五位。后来桑德尔教授解释说,这样的选择就是边沁主义,或功利主义,其道德基础是结果性道德。多数人会自然地倾向于选择牺牲一人救活多人。之后桑德尔教授换了一个角度看问题:“假设你不是那位司机,你是一个站在桥上的旁观者,看到了司机将撞向五位工人。此时,你身边恰好站着一个胖子,如果你将胖子推下桥,就会恰好阻止电车前进,从而救活五位工人,你怎么选择?”课堂上的多数人选择不做任何事情,否则就是谋杀那个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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