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者但丁(4)

他们来到一处深坑,坑中有火焰喷出。主天使说:“往后站,否则你会受不了里边的恶臭。” 有一幅插图显示圣保罗用斗篷捂住鼻子。在另一处,圣保罗看见一些男女被虫子和蛇吞噬。还有一些灵魂被挤压在一起,形成高高的人堆,呻吟、叹息,声如雷鸣。还有一个灵魂被7个魔鬼拖行,他的罪恶被展示于他面前,他一边读,一边自己宣判对自己的惩罚。魔鬼们抓住他,将他推搡着前往一个处所,那里传来痛苦的哀嚎与咬牙切齿之声。还有一些灵魂,削了发,遭受着两个魔鬼的折磨,另一个放在唾沫上烘烤,两个小鬼在一旁将其翻来转去。圣保罗问:“告诉我,这些人都是谁?”主天使答曰:“他们是教堂的受命教长,不好好履行牧师之职责,热衷肤浅奢华之物,虚度光阴。”

在这里,还可看到天堂中不断有身着白袍的灵魂跪在基督面前。受罚的灵魂们便哭喊着请求饶恕:“耶稣,上帝之子,头顶王冠、降临地狱的主,请可怜我们吧!”耶稣便恩准,从礼拜六九时到礼拜一一时,暂缓惩罚。这个书稿并不完整,到这里就没有了。

这首诗稍显粗糙,叙事也欠缺条理。诸多此类书籍在这些方面都有一定的相似性。但丁在写《地狱篇》时便用了这些材料,就像一个表演大师,他从原始场景入手,将其丰满成一部条清缕析的作品,他还另加了别的元素。

其他关于地狱游历的故事都来自古代传说。其中最有名的故事之一,是荷马关于奥德赛(Odysseus)的故事,其中有俄耳甫斯(Orpheus)下地狱拯救他的妻子欧律狄斯(Eurydice),还有维吉尔笔下埃涅阿斯下地狱寻找父亲安喀塞斯的故事。最后一个故事对但丁后来成书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在《地狱篇》第二章中,但丁对维吉尔交付给他的任务甚觉惶恐,他说:“你说埃涅阿斯去地狱,是以肉体之身前往的。但任何人都知道,上帝允许他肉身前往,是因为上帝选了他作圣座发源地罗马及罗马帝国之父。被主选中的人(指圣保罗)也去过地狱,是要重振信仰、救赎大众。但我为何要去呢?谁准许的呢?我既不是埃涅阿斯,又不是圣保罗(Io non Enea, io non Paolo sono)。”

现代评论者的一个基本共识是,此处关于圣保罗的描写和《哥林多前书》12章的第2到第4首有关,诗中,这位信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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