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在发动机上忙活的时候,这些疑问在他头脑中不停翻滚。找到并换了一个漏油的压板后,他重新装上了化油器和马达罩,转动发动机。发动机声音听起来好多了,他解开船绳,驾驶“波士顿捕鲸者”出航了四十分钟。他尝试用各种不同的速度驾驶,不止一次启动和停止发动机,直到得到满意的效果,他才将船开回到船台。很高兴这活儿比他预计的花费的时间少,他收拾好工具,将它们放回到卡车里,开车经过几个街区,回到了海岛潜水店。
像往常一样,他办公桌上的盒子里堆满了纸张,他花了一会儿功夫浏览。大部分是订单,订购店里需要的货物,都已经填好了。也有几张账单。他在椅子上坐好,迅速地处理这堆杂活儿。
快到十一点时,他完成了大部分需要处理的事情,朝商店前门走去。伊恩,他的一个夏季雇员正在打电话,看到盖瑞特走上前来,便递给他三张纸条。前两张是批发商的留言,从潦草的笔迹来看,很可能和最近的订单混合在了一起。又是一件需要解决的杂活儿,他边想边朝办公室走去。
他边走边看第三个留言,当他意识到这是谁的留言时骤然停住了脚步。确定没搞错后,他快步走进办公室,在身后关上门。他拨通了电话,报出了正确的分机号。
电话响起时,特丽莎正在读报,电话响第二声时她才接了起来。
“嗨,特丽莎,我是盖瑞特。我这里有一个你打来电话的留言。”
她听上去很高兴接到他的电话。“噢,嗨,盖瑞特。谢谢你给我回话。你好吗?”
听到她的声音勾起了昨晚的回忆。他微笑着,想象着她坐在酒店房间里的样子。“我很好,谢谢。我正在处理一些文件,然后看到了你的留言。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嗯,我昨晚将外套落在船上了,不知道你看见了没有?”
“没有看到,实际上我没看那么仔细。你将它落在船舱里了吗?”
“我不太确定。”
盖瑞特顿了顿。“嗯,我跑过去看看。无论我找到没找到,我都会给你打过去。”
“会不会太麻烦?”
“一点都不。只要几分钟。你会在酒店待上一会儿吧?”
“会的。”
“好的,我一回来就打给你。”
盖瑞特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商店,快步走回到船坞。登上“意外号”后,他打开船舱,走到下面,没有找到外套,他又转身朝甲板走去,最后看到外套在船尾附近,衣服的一部分遮盖在了一个椅垫下面。他捡起外套,确定它没有被弄脏,然后回到了商店。
再次回到办公室,他拨通了写在纸条上的电话号码。这次只响了一声特丽莎便接了起来。
“又是我,盖瑞特。我找到你的外套了。”
她听起来如释重负。“谢谢。谢谢你帮我找。”
“小事一桩。”
她沉默了片刻,好像在决定要做什么。最后她说:“你能帮我保管一下吗?我二十分钟到你店里去取。”
“乐意之至。”他回答道。挂上电话后,他向后靠在椅子上,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还没有离开小镇,他想,他马上就要再次见到她了。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忘了拿自己的外套,因为她不过带了几样东西而已,但有一点非常清楚:他很高兴会发生这种事。
特丽莎二十分钟后赶到了,她穿着短裤和低领无袖衬衫,完美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走进商店时,伊恩和盖瑞特都看见她在四下张望。环视了一周,她看到了他,笑着喊道:“嗨!”伊恩冲盖瑞特扬起了眉毛,好像在问:“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盖瑞特无视他这种表情,手里拿着外套朝特丽莎走去。他知道伊恩会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随后就会纠缠不休,但他打算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