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第一个详细地讨论了韦莲司的家世以及艺术生涯的学者，是藤井省三，请参考他的“ニューヨーク· ダダに恋した胡适：中国人のアメリカ留学体験と中国近代化论の形成”，沼野充义编，《多分野交流演习论文集：とどまる力と越え行く流れ》，东大人文社会系研究科スラブ文学研究室，2000 年3 月，107-144 页。在此谨谢藤井教授寄赠他的多篇论文。
② Carol Sisler, Enterprising Families, Ithaca, New York: Their Houses and Businesses (Ithaca, New York: Enterprise Publishing, 1986), pp. 42-
一直到1907 年初，她们才一起回到美国。① 1914 年胡适认识韦莲司的时候，只说她当时在纽约学美术。事实上，也许连胡适都不知道，那正是韦莲司在纽约艺术界初露锋芒的时候。
韦莲司从意大利回来以后，很可能就是留在纽约继续她的艺术教育。这可以从她在伦敦时给她父亲的一封信中推论出来。她说她觉得美国的美术学院并不比欧洲差。她说欧洲的美术教育，并没有什么教学可言，不外乎是提供场地、模特儿、与互相观摩的机会。如果这样，她觉得她大可以就在花费较低的纽约或波士顿学习。这几年里，显然是韦莲司艺术生涯的转捩点。我们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与纽约一些叱咤风云的前卫艺术家来往。她是前卫艺术家1916 年在纽约成立的“独立艺术家协会”（Society of Independent Artists ）的成员。她所来往的艺术家，有立体派（Cubism）以及达达主义派的，包括慈善兼收藏家艾伦司伯夫妇（Walter and Louise Arensberg）、法国画家、雕塑家马赛尔·杜尚（Marcel Duchamp）、摄影家雅斐·史帝葛立姿（Alfred Stieglitz）、以及后来做过纽约现代画廊主任的马理雅司·德仄雅（Marious de Zayas）。
① Betsy Fahlman, “Women Art Students at Yale, 1869-1913: Never True Sons of the niversit6y,” Women’s Art Journal (Spring/Summer, 1991), p. 21.
在这些前卫艺术家的熏陶之下，韦莲司开始尝试了不同的艺术表现方式，除了绘画以外，她也从事雕塑和摄影。最重要的是，她的画风丕变，一反她从前的写实路线。耶鲁大学美术馆所藏的，就是她写实主义时期的作品。韦莲司的艺术天分很快地就受到肯定。比如说，二十世纪初年有一派提倡“触觉主义”（Tactilism ）的艺术家，他们反对古典艺术把视觉放在至高无上的地位，而一贯地忽视了触觉。触觉主义者除了要提升人们对触觉的敏锐度以外，他们还希望去开发人们在五官以外所可能还有的触感。“触觉主义”的创始者，一般人都认为是未来主义派的非利伯·马理内提（Filippo Marinetti）。但是，法国达达和超现实主义大师法兰西司皮·卡比亚（Francis Picabia ）则不以为然，他认为“触觉主义”的创始者其实是韦莲司。①他的证据是韦莲司的一个雕塑作品。这个雕塑作品名为“德哲雅家里任人碰触的石膏作品”（Plare à toucher chez de Zayas），大概是1916 年的作品。这可能是韦莲司做给她的朋友德仄雅的一个雕塑。这个雕塑的照片，刊登在皮卡比亚和都雄等人所合编的《容融》（Rongwrong ）杂志上。这份杂志只出了一期，1917 年的创刊号也就是它的停刊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