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六年

太阳就快要落山了,蔚蓝的天空燃起了天火,紫红色的夕阳吞噬着一片片云朵,黄凯和左庶坐的草地,湿气穿过土壤沾附在裤子上,异常难受,左庶和黄凯决定另僻静地。时间还足够黄凯讲上一段,距离六点的晚餐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呢!

黄凯的病房是理想的选择,四个人同住的病房,打扫得相当干净,整洁、明亮,反而令黄凯觉得无所适从。但对其他人来说,可算是个不错的场所。他的三个室友在晚饭前都有小憩的习惯,轻声细语的交谈,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黄凯的床位靠近窗户,其他室友已是鼾声雷动。

将近六个小时的连续口述,令黄凯略感疲倦。于是斜靠在枕头上继续交谈,以维持他的体力,进到这所疗养院之后,黄凯从来没有消耗过这么多的体力和精力。

“只要你感到舒适,随你坐着还是躺着,如果你觉得今天无法完整地讲完这件事,我愿意明天再跑一趟。”左庶温文尔雅地说,丝毫没有疲倦和不耐烦的情绪。

第一眼看到左庶,总觉得他无精打采的,双眼像被蒙上了薄纱般惺忪。这会儿,他倒精神十足,黄凯打内心欣赏他的敬业精神。

“我争取在今天完成。”受到左庶的感染,黄凯也鼓足了劲。

左庶轻轻地将大腿搁在床沿,侧身坐在黄凯的床上,瞟了眼入睡的几位室友,说道:“如果不影响他们午睡,我们就继续吧!”

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的伴奏下,黄凯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早晨,回到了那个一切悲惨开始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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