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成为了当年校园最流行的词语,剃须刀成为了女生必备的物品。走在去复读学校的路上,我有点轻飘飘的满足。自己安慰自己当所有人都拼不过老去的时候,只有我穿梭在旧日的阳光里,冰棍或者和风,一起凑足了永不变更的少年。他们走啊,他们散了,遗留下我在这里守护着曾经的故事。
古小美离开我之前请我去了她家的迪厅喝酒,没有天森的管制,我破天荒地喝了很多酒,什么都吃,最后满脸通红地唱着小虎队的《骊歌》,伤感的气息慢慢被我勾起,古小美瞅了我半天,觉得我就像长了一脸的红色胎记。喝高了,就记不清谁去哪里谁去哪里了,他们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还在继续读书,考想考的大学。
复读期间,英语老师给了我很多的机会,把高中生英语大赛仅有的三个名额分了一个给我,并且说如果我今年能够拿到一等奖的话有可能保送一个非常好的大学。非常好是多好?我没有概念,就好像我对很多东西没有概念一样。但是我还是会努力,因为大家都说我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就相信自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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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选手怎么分配是学校的事,除了男男男,女女女,女男男,男女女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组合了。但是学校办公室聚集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对待这件事情,研讨,调查,分析,进入办公室的人如果一开始就带着自己的一块砖,学校已经离紫禁城也就不远了。
我一直觉得老师是一个很受尊敬的职业,但我同时也清楚班上高考成绩最差的同学才会选择师范专业。由于我从小在国外长大,老师们就派我去参加英语口语大赛,我迟迟没有拒绝的原因在于,我并不清楚当我告诉他们我是在法国长大的时候,他们会不会要我参加热带雨林歌王大赛。老师只能靠尊严来维护他们的无知和市井小民心理。
参赛那天,学校选送了一男二女,派出了三十人的啦啦队帮我们打气。啦啦队的选择也是有标准的,只有建立在盲目崇拜的基础上的狂热才是所向披靡的,没有意外地,全校英文字母都认不全的学生都被选入这支队伍。正如所有人都在寻找真诚的时候,一位叫孔庆祥的同学扛着真诚就登上了美国的Super Idol(超级偶像),台下的人不疯掉才怪。
比赛的地点是市一中。只要是一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所有印象最终可以归结到“牛×”这两个字上。我很嫉恨这个学校的选手,当我们准备了三个月欣然前往的时候,发现一中的选手似乎完全不把比赛当作一回事,上完体育课他们慢步小跑一一进场。他们的老师也特意一一把他们引见给在场的评委。
我们学校准备了十个月的女生抽到的题目是《我看中国的素质教育》。这个题目她准备了三个月,就算是参加综艺大冷门倒背如流的节目我相信她都能够拿到一百万的奖金,但是这是比赛,也许她太过于忘乎所以,她把英语朗诵念成了Rap,还伴随着浓郁的美国乡音……很容易就被淘汰了。
第二个女生刚上台就来了生理反应,连啦啦队的成员都一致认为她是故意的,她爸爸是另一所高中的校长。
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二十个题目都互相有关联。我反正准备不管抽到什么题目都从我父亲开始讲起,然后告诉大家他告诉我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怎样的,教育了我什么,我学到了什么。然后我就抽到了“我的家庭”。然后我就开始说。底下的观众大都是各个学校精心挑选出来的啦啦队,能够当选啦啦队的学生除了对交际口语有一点印象之外,更大程度上他们是来玩的,长时间的比赛让他们的心灵多少受到了一些创伤。当我随口说“Hello,everybody!”,结果得到了台下巨大的回应,鼓掌持续一分钟,现场气氛史无前例的好,然后我开始我的演讲。我此次来参加比赛完全是受了奥运会的刺激,觉得中国人在关键时
候总是可以杀出来的,像孙甜甜,像刘翔。不过我忘记的一点是,他们是和外国人杀,而我是和中国的同学们杀。惨败,我却获得了最佳台风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