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身海军,风涛觇胆智(2)

第一届驾驶学生于1871年2月堂课期满,即将上练船实习。但福州船政局无练船可用。那船从何来?福州船政局遂于1870年6月15日将本局所造第三号轮船“福星”号改作练船。但“福星”号船身太小,一次仅能容纳10名左右学生操练。

无奈之下,1871年2月3日,福州船政局将所购普鲁士夹板船改作练船,易名“建威”,聘英国军官逊顺等为教习。“建威”帆船长125米,宽约8.2米,排水量475吨,可容纳学生30余名,水手100余名,配有后膛炮1门,前膛炮4门,比“福星”号更适合作练船。

1871年5月,严复以最优等的成绩,毕业于船政后学堂航行理论科,并直接进入航行实践科学习。7月,派登“建威”练船练习。

在练船上,严复和他的同学主要学习作为舰长所必备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知识,包括航海技术、射击技术和指挥。最重要的操练是在该班高才生的指挥下进行大量的巡航训练,其他学生各有指定的职责,并对本船的各种动作详细记录。

在实习过程中,曾出现过一个小插曲。1871年12月,由于洋教习逊顺非礼虐待实习学生,全体学生哄堂罢课,提调夏献纶反而袒护逊顺,罚学生刘步蟾、邱彪臣等人当小工挑土,进行羞辱,学生们因愤恨集体上书沈葆桢,直到沈撤销逊顺的教习职务,此事才告平息。同年,由一个会讲英语的陈姓华人前来协助嘉乐尔主持航行理论科教学工作。

1872年,严复仍随“建威”号练船北上实习,途经浙江、上海、烟台、天津,至牛庄折回。

1873年3月,严复与刘步蟾、林泰曾、蒋超英、叶祖珪、吕翰、张成、邓世昌等再登“建威”号,进行远航实习。此次由洋教习德勒塞负责带领学生驾船南行,先厦门,次香港,次新加坡,次槟榔屿,于7月返回马尾船政局。

这次往返训练,前后历时4个月,沈葆桢十分满意,奏请清政府给予奖励。其间,不少杰出人才脱颖而出。“其驾驶心细胆大者,则粤童张成、吕翰为之冠;其精于算法、量尺之学者,则闽童刘步蟾、林泰曾、蒋超英为之冠。”

到1873年,经两次航海训练,胜任驾驶轮船者已有十余人,分别派登各新造战舰,独当一面。尽管沈葆桢的总结报告没有提到严复,但这次训练对严复而言,从海军知识到军人心理都得到了全面磨炼,并给英国教习德勒塞留下了较深印象。所以德勒塞回国之际,才对严复留下赠言:

君今日于海军学术,已卒业矣。不佞即将西归,彼此相处积年,临别惘然,不能无一言为赠。盖学问一事,并不以卒业为终点。学子虽已入世治事,此后自行求学之日方长,君如不自足自封,则新知无尽,望诸君共勉之。此不第海军一业为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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