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与女“同志”陈衡哲 6

胡适对这位“同志”的爱慕、感激之情还算拿捏得当,而陈衡哲也曾用“金坚玉洁”来形容他与胡之间的友谊。当1920年夏秋陈衡哲获芝加哥大学硕士学位回国时,胡适已在国内“暴得大名”,称霸学界,陈衡哲得到胡适相助而轻松地进入北京大学历史系任西洋史教授,从而使她成为享有近代中国教育史上第一个女性教授的殊荣。当任、陈二人于这年底结婚时,胡适特作《我们三个朋友》一诗相赠,这“三个朋友”自然是指任、陈与胡适自己。这个时候胡适与家乡的文盲村姑江冬秀已成婚,望着昔日的好友,今日两只崭新的“海龟”在新式婚礼上意气风发的仪容姿态,胡适在写出了“此日最难忘,——让我的新诗祝你们长寿!”诗句的同时,内心却隐含着淡淡的愁思伤感,以及对自己婚姻现状的无奈与悲凉。

1920年7月,胡适应南京师范学校之约,为该校举办了第一期暑假学校讲学活动。时间大约一月有余。8月26日回到北京,得知小脚太太江冬秀于16日生了一个女儿,胡适为其取名素斐。当时,这个名字并未引起好事者的关注,直到60年之后,胡适在美国的“收山小门生”唐德刚在撰写《胡适杂忆》时才忽然觉得其中暗含隐情机关,且这段隐情与胡适相爱又不敢爱,一直埋在心中挥之不去的陈衡哲女士有关。为此,唐德刚做了“大胆假设与小心求证”,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素斐者,SOPHIA也,‘莎菲’也!‘为念绿罗裙,处处怜芳草!’”意即胡适以陈衡哲的笔名为自己的女儿名命,以示对旧情人的相思与纪念。

不幸的是,这位叫素斐的女孩于1925年5月患病夭折,胡适专门作了一首《素斐》的短诗以为纪念。唐德刚从这首诗中破译出暗含的隐情密码,认为这是一首“缠绵悱恻的一石双鸟,悼亡、怀旧之诗”,实与陈衡哲有极大关系。对于唐氏的推论,蛰伏在台湾孤岛,曾对鲁迅“鞭尸”的妖艳女人苏雪林听说后却大不以为然,她同样采取“鞭尸”的老法子对待唐德刚,横口指责说:“胡博士替女儿取名‘素斐’,与衡哲洋名‘莎菲(SOPHIA)’字体与发音相去均远。唐德刚硬将博士悼女诗《素斐》二字换作SOPHIA,硬说胡博士‘悼女’实则‘怀旧’,更属无稽之谈,况别人的诗文,你可以随便乱加窜改的么?”[5]对苏雪林的“鞭尸”,唐德刚不屑一顾,全当一个屎克郎趴在路边乱哄哄,没有理睬,苏某人也就不再胡言乱语发神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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