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这些造型合起来,却讲述了一个全新的故事,反映出一种历史上不曾有过的时尚和音乐之间的同步发展。此外,英式摇滚的风靡,使服饰具有了与其他事物同等重要的意义。
而薇薇安在走出青少年时代的过程中,也因此亲身经历了四次时尚和音乐的共同变化,它们一直影响至今:摇滚时尚、痞子时尚、早期(爵士)现代主义时尚和传统爵士时尚。1962年,薇薇安的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她结婚生子了,原本是有可能彻底离开时尚行业的,但她遇到了一位穿着痞子风格服装的伦敦艺术生,对方的名字是马尔科姆·爱德华·麦克拉伦(Malcolm Edwards McLaren)。
“我不想多谈有关德里克的事情。”薇薇安说。
但是当然,她接下来还是说了:“事情是这样的,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对德里克不太好。到最后,就很自然地分开了……不过在最开始……好吧,你听我说……”
薇薇安正戴着她厚厚的眼镜坐在裁剪台旁,不时地揉搓着一张纸,上面是她画的嵌花刺绣草图,这个设计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出现在巴黎的时装秀上。台面上还放着一张德里克和儿子本·威斯特伍德的照片,拍摄于本刚刚在日本举行的婚礼。年届五十的本性格诙谐,体态轻盈,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他一直在工作室进进出出。如果一头长发不是这么早就变灰的话,他看上去像才三十岁。在他身边形影不离的新婚妻子,美丽的智香(Tomaka)是日本人,正在慢慢地适应英国的生活以及(小)威斯特伍德夫人的身份。
这些年来,薇薇安一直不愿意过多谈起自己的第一段婚姻,也许是出于对本和德里克——薇薇安对他一直都保持着敬慕——的忠诚,也许是出于沉默寡言的天性,她不愿两人受到他们无意于寻求的关注。但是,她却保留了德里克的姓氏,并让它变得举世闻名——对此,这名退休的航空公司飞行员曾公开声称一直都不赞同。放在今天,他们的婚姻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其基础就建立在他人的“他们会结婚”的推测之上,正如薇薇安所说,在那样一个年代,“你没有机会做尝试”,这场无关紧要的家庭悲剧是不可避免的。
在1961年的时候,如果你要和别人约会,之后就要面对这个问题,多拉会问“你干什么去了?”——诸如此类的评判性问题。那就索性结婚好了。事情就是这样,我想德里克也不会介意我这番话。在认识他的一年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搬到伦敦。当时我大概18岁或者19岁,他也是差不多的年龄。我们都很年轻,经常一群人一起出去玩,那个年代也没有酒驾的法规。我们会去埃尔斯特黎(Elstree)的酒吧和朋友们见面,或者是大家自行出现,然后相约一起跳舞。有时候也会到哈罗、金斯伯里(Kingsbury)或者罗尼·斯科特酒吧,或者是市区的其他酒吧,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去昆斯伯里(Queensbury)的利兹(The Ritz)。
一直以来,我最喜欢的就是去跳舞,以前就经常和一群盛装打扮的人一起去舞厅。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都是很吸引我的那类人,性格外向,喜欢跳舞。所以在师范学校读书的那几年,我经常和这群朋友约出去跳舞——有时甚至还去教堂跳舞——我们经常聚会,到各自的家里玩。那段时间,我的生活重心就是盛装打扮,然后出去玩。有时我们会走得稍微远一些,比如去米德尔赛克斯(Middlesex)、艾尔斯伯里(Aylesbury)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泡酒吧。我当时的社交生活就围绕着车子、酒吧和跳舞展开——在那个时候,从没想过会遇到什么人,能与之展开任何理智沟通的人,苏珊除外。一开始,我非常满足于那样的生活状态,但是遇到苏珊之后,我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