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相连(28)

1953年6月2日,加冕日,整个英格兰都在下雨。按计划举行的许多庆典和街道集会都在雨中进行。就在这一天,25岁的伊丽莎白·温莎加冕为英国女王,而刚满12岁的薇薇安开始在格洛索普语法学校上学。那天,她在丁特韦斯特尔的老学校参加了一场湿漉漉的庆祝茶会。接着,斯怀尔一家同其他十几个家庭一起聚在附近一户有电视的房子里,就像全国其他所有的“新伊丽莎白女王臣民”一样,他们围坐在电视机——这个家庭生活新伙伴的周围,观看在威斯敏斯特举行的古老加冕仪式。这个画面对薇薇安和她就读的皇家教会学校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薇薇安跟我说,我们的人格在青少年时期就已形成。她的某些设计原则也是这样。20世纪50年代的音乐和影像影响了她的时尚作品,同时影响她的还有英国文化史上特定时期英国的标志图像及所有与女王有关的影像。所有关于新世纪美好希望和憧憬的丘吉尔式说辞都如出一辙,没有新意,但是图像、理论和仪式总能更好地传递信息。古老的加冕礼节、皇家服饰和“受膏”仪式,通过20世纪50年代的彩色电视机播放出来。人们的关注点聚焦在一群初入社交场的盛装少女身上,25岁的女王给所有英国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影像记忆。自此以后,薇薇安就开始用皇室、传统、历史和贵族的图像进行创作,作品包括天佑女王T恤,最著名的哈里斯粗花呢,英国狂系列服装,以及成为公司商标的土星图案。加冕仪式如同一道亮丽的彩虹,与英国艰苦时期沉闷的灰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时,它也将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到服饰、仪式和女王的身上。此外,仪式也不可避免地影响了薇薇安的世界观,为她正在学习的事物提供了影像参考和依据,让她了解到作为一个英国人,以及作为一个女人的特殊性。

那段时间,我生活中的所有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加冕仪式举行的前一年,我们年级有8个学生参加了语法学校的升学考试,其中6个通过了,都是女生。我们家也从米尔布鲁克村舍搬走,在何林渥尔斯的一座新建公寓里住了一年。后来,父母攒够了钱买下丁特韦斯特尔邮局,成为它的共同管理员,我们又搬到了丁特韦斯特尔。

新家位于海德和丁特韦斯特尔的格洛索普中间,虽然乘公交车前往两边的距离都差不多,但是孩子们都要去海德语法学校上学。不过比我高一级的两个学姐选择去格洛索普学校,所以我也一起到了那里。这两个学姐,其中一个是语法全校第一,另一个是第二,大家自然对我们这一届的期望值非常高。但事与愿违,尽管这两个女孩都非常聪明,智商很高,学习成绩出色,但到了15岁,她们还是去了棉花厂上班。在我成长的地方,女孩儿们都是这么生活的。新来的校长想尽办法劝她们不要退学,可还是未能如愿。我们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接下轮到我做选择的时刻了。上学时我很擅长美术课,也喜欢艺术,于是脑海里就慢慢形成一个想法,觉得有一天自己会去读艺术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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