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英国牛津大学经济系博士,可说是一语道破埃及人的真正难题与追求。他同时又指出埃及式的新自由主义,是如何建构起来的。但,无论是按那个国情的新自由主义,其最终目的,都是打开市场,主导世界,而所依靠的就是金权政治:政治权力与跨国企业的结合。
2004年6月在八国集团峰会举行之前,一份由美国草拟的“八国集团大中东计划”工作档案被涉露了。该档案中有一个主题:在中东推动相当于东欧共产主义国家倒台后的大规模经济变革。其所依靠的手段,可见的是支持亲美独裁者,以军援换取政治经济领域上的合作,又或以战争铲除反美独裁政权,推销美式民主,为新自由经济政策铺路,同时也消减对以色列的威胁危机。
但,吊诡的是,美国的中东政策,同时却孕育出该地区的恐怖主义,影响全球安全。
我走出国家统计局,面前是纵横交错的公路,附近是新旧交替的建筑物,人与车都在争路,要争夺主导权。而一直在阿拉伯地区拥有主导权的大国,会就此放弃吗?
美国知名政治学者约翰·米尔斯海默 (John Mearsheimer) 在他著作《大国政治的悲剧》(The Tragedy of Great Powe Politics)中指出:“国际政治即大国政治……大国政治为何处于一种悲剧状态?因为大国注定要进犯他国……大国……的最终目标是要成为霸权……它们除了追求权力和征服其他国家之外别无选择。”
这个理论多少是冲着“中国崛起”而来,欲证明中国崛起的潜在威胁。不过,在中国崛起之前,西方大国的意志已在阿拉伯地区如幽灵不散。
“没有公义,便没有和平!”这是我几年间在中东采访,最常听到的口号。想不到,这亦是世界动荡之源。
借利比亚反卡达菲的起义行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 (北约) 以“人道干预”(humanitarian intervention) 和“保护平民责任”(responsibility to protect)军援革命军,合力达成政权转移的目的。
当阿拉伯人民向世界显示了一种新群众运动时,西方大国亦从中寻找出一种新的介入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