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佑:我是个妥协主义者(4)

“我最喜欢与几个朋友一起,喝喝啤酒,然后唱一些大家都懂的歌,我觉得那样很开心。我可以喝很多酒,台湾人喝酒是蛮厉害的。”

“我在香港要学一点比较commercial的idea,比较western的tone,香港人用广东话唱歌的style,现代音乐经过香港人处理后的感觉等。”

“不过,香港的音乐太commercial,事实上一张唱片中十首歌,放两三首主流以外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影响唱片的商业价值吧!音乐最重要的元素就是创新。”

“我觉得香港电影便比较大胆,如徐克的电影。当然他们不敢丢掉商业元素,不过起码有点新的东西。”

“现在我希望自己能赚多点钱。我想,你要求自己做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做什么东西,像赚钱一样,只要你有赚钱的ability,便不愁赚不到钱。在香港,我想我有赚钱的ability。从事音乐创作,我的音乐较为diverse,我可以造reggae的,也可造easy listening的,我的background可以支持我去做不同形式的音乐。面对不同的老板,我相信自己起码能满足他们百分之八十五的要求。我也会把工作分类,一些是为赚钱而做的,一些则是我自己喜欢做的。我想在这里成为一个current writer和赚多点钱。”

“也许,我在香港太久会失去我音乐的根,但我又觉得我不会介意。If I lose it,I lose it。其实,我相信如果一些很basic的东西是solid enough,我便不须去担心那些东西会失去,相反,一些东西是不够 solid的,你怎样keep它们,它们也会跑掉。”

痴痴地等

与罗大佑交谈是颇畅快的,他时常都问我们他的答法能不能满足我们的问题,但其实纵使他只是说了些别的也不打紧,因为他说的依然是我们爱听或想知道的。

“书是我好几年来想出版的了,里面暴力、色情、政治等,还有一半以上我自己拍的照片,全都是很个人的看法。现在设计中,大概明年初可以出版。目前还未成事,我不想说太多,但是我敢说以前没有人这么做过。”

“新唱片的歌已写得差不多,但歌词还未写。香港版我会有两三个歌用广东话唱,找人跟我一起填词,这些歌会唱得很有外来人的口音,为表达一个外来人对香港的感觉。现在最大问题是唱片的tone,因为用电子音乐能有很多tone和 voice可以选择,不像以前两支结他,那里还有什么tone不tone。”

之乎者也

“写完之后,需不需要给你看?”

“没有关系”

“不怕我们乱写吗?”

“我在台湾给人随便乱讲太多了,我太习惯。台湾那种环境你可以生长的话,换一个环境也不会有问题。”(众笑。)

将进酒

罗大佑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开朗的人,不像他大部分歌曲般沉郁无奈,但我却不觉惊讶,因为我认为一个会思想的人不该对友善的陌生人冷淡,不应时常愁眉苦面对着别人。再者,每一张似是开朗的面孔背后的东西,我们是需要一点时间的交往才能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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