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社的发轫(3)

自文化运动发生后,我国新文艺为一二偶像所垄断,以致艺术之新兴气运,澌灭将尽。创造社同人奋然兴起打破社会因袭,主张艺术独立,愿与天下之无名作家共兴起而造成中国未来之国民文学。

这不是一般的出版预告,简直是一份锋芒毕露的宣言。它以锐不可当的磅礴气势宣告了一个新文学团体的出现;并且表明这支朝气蓬勃的、年轻的文学新军已经参加到对“社会因袭”作战的阵列,以建设中国未来之国民文学为自己的终极目标。

可以这样说,郁达夫是创造社诸君子中最早向旧世界、旧文化勇敢挑战的闯将。

对郁达夫不畏强权、不惧传统势力、不计个人利益得失的英雄行为,郭沫若甚是钦佩,迅即从日本来信向他表示赞赏和支持。

有了郭沫若等人的鼎力相助,郁达夫对创造社的未来更加充满了信心和力量。

在上海泰东书局编辑《创造季刊》期间,郁达夫的生活相对是比较悠闲舒适的。

其一,《创造季刊》创刊号的稿子,郭沫若在沪期间已大致编辑就绪,单等工人排版印刷;其二,“创造社丛书”的另两种——郭沫若的新诗集《女神》和朱谦之的《革命哲学》,也无须他费力劳神,至于自己的新小说集《沉沦》,更是胸有成竹,成书指日可待;其三,经济上也不用多考虑,吃住行都由泰东老板赵南公供给,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较之留学时的生活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据和他在泰东书局一同度过这段时光的郑伯奇回忆,那时候,因两人都无家属之累,所以饭后茶余多是一起散步漫行。他们有时去离书局不远的“情人巷”谈天说地,有时则乘电车到“顾家公园”去观光,特别是在那月朗风清的傍晚时分,两人并肩闲步在绿茵茵的草坪上,兴致勃勃地“交谈着各自的抱负和见解”,真是其乐无穷,令人流连忘返。

《沉沦》的出版成功,《创造季刊》的编辑顺利,再加上“创造社”异军突起,这些都是郁达夫兴奋的源泉。

心情舒畅,生活恬淡,时间悠闲,这段充满青春和浪漫气息的时光,使郁达夫真有点“乐而忘蜀”。

是的,上海离杭州只有四五个小时的火车路程,而杭州到富阳也不足百十华里。但是,离故乡虽近在咫尺,这期间的郁达夫竟没有和富阳老家发生任何关系,更没有与年轻的妻子鸿雁传书。

郁达夫在泰东书局期间,虽然时间宽余,又没有什么硬任务,无拘无束,轻松自在。但毕竟老板赵南公没有言明每月给俸禄多少,只是凭感觉和情分随意“施舍”。为了生计,他不得不应邀到安庆法政专门学校任“英文教习”。也因此,郁达夫的爱情篇章,翻到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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