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龄感赌局的真相(2)

那晚在巴黎酒店的花园里,傲娇从我这儿了解到有关Karine的那些尘封往事后,情绪起伏,与我分手后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在大堂的沙发上呆坐。后来偶遇短欧经过,坐下来与她闲聊起来。

短欧没话找话,问傲娇为什么形单影只?傲娇说:“大叔(指我)刚回房间。”短欧跟她开玩笑说:“将来大喜之日一定要通知一声哦。”傲娇神情沮丧地说:“去你的,哪来的大喜之日?都不知道大叔是怎么想的。”

短欧一听来劲了,说:“还能怎么想,没察觉大叔正在追你吗?”傲娇说:“哪有啊?他怎么可能追我?”短欧胸有成竹地说:“可以打包票,此行结束前大叔一定会表白。”傲娇则悲观地说:“不可能。”于是短欧就要跟傲娇打赌,就赌一顿海鲜大餐。傲娇说:“好!你输定了。”

但傲娇绝对不知道短欧过后又来与我打赌这件事。

思前想后,短欧还真是感动到我了,此前我还一直误会他对傲娇居心叵测呢。

实际上短欧早就做好了一胜一负两头扯平的思想准备,即我赢了他,他又赢了傲娇。这两个赌局对短欧来说是扯平,对我和傲娇来说却变为一种成全。真到摊牌的那一天,我和傲娇应该已经在一起了——既然她在我面前始终都是一根一擦就燃的火柴。

这样看来,老菊那晚所言非虚,短欧确实是个有家室的人。而且我基本可以断定,就连他出发前那次生病也都是装出来的。

既然傲娇如此坦诚,我也不忍再瞒她,把另一个她不知道的赌局也完整地告诉了她。两个赌局拼凑在一起,短欧的用心昭然若揭。我和傲娇心照不宣,同时笑了,约定不必等回到上海,到了布鲁塞尔或柏林见到短欧之后就立即跟他兑现那顿大餐。

就在这一晚,我吻了傲娇,如同我二十二岁那年的初吻。爱情再次降临到一个四十四岁大叔的头上。

几乎整夜未眠,我迎来了近年最为惬意美好的一个早上,一切都是因为爱情。

继续上路,我们换到了新天鹅堡附近的普夫龙滕酒店。这一天,老菊恰巧在当地有朋友,另有安排,我带着傲娇和黑木耳去了附近的好几个村庄。当晚我们未归,借宿在一个村庄里。清晨起来,看看日出醉醉氧,太享受了。

我跟傲娇说,“抓紧多吸几口吧,回到上海,我们就只能醉PM2.5了思密达。”

简单美味的早餐,满目田园美景,有爱情,有时间,我由衷地感到满足。

等我们回到酒店,又该出发了。巴斯蒂安带我们登了高天鹅堡和新天鹅堡。乘马车下山后,又在美丽的天鹅湖边逗留了很久。我教傲娇打水漂,傲娇跟我讲她童年的故事,还讲她的外公,说等回去后一定要带我去见她外公,很有趣的一个老头,断言我一定会喜欢。

黄昏时分,我们到富森城里兜了兜。好美的一座小城,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傲娇往路边长椅上一坐,情不自禁,“我太喜欢这儿了,不想走了,你愿意陪我一直住在这里吗?”

我说:“我记住这个地方了,以后一定实现。”

傲娇说:“真的?以后是什么时候?”

我说:“当然是认真的,我也喜欢这里,说不准什么时候,也许会很快。”

这一晚我们入住的酒店里有《圣经》,英文版的。晚餐后,我回房读了几页。老菊从外面买回德国啤酒,是一种泡沫极少的瓶装黑啤,叫不出牌子,口味很棒。喝完后我按照他的指引又出去买了几瓶,然后去敲傲娇的房门。

不过就是下楼买点东西的工夫,外面开始下雨了,回来的时候差点被冻成冰棍。

雨一下就停不了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竟然还下起了雪。

这下苦了,共带出来三件外套,一件留在了里斯本的酒店衣橱里,一件丢在了剑桥大学的小会堂里,还剩下最后一件,却薄如蝉翼。不过这件外套在我心里却又特别温暖,因为在法兰克福的街头,我曾脱下来给傲娇披过。早上整理行李时,我从行李箱里取出它,忍不住把它贴在我的面颊上。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