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 9月,晋冀鲁豫边区政府作出决定,将山西省辽县改名为左权县,并在涉县石门村西北太行山麓修筑了左权将军陵墓和纪念塔。 1950年 10月,中央人民政府批准将左权灵柩移至邯郸晋冀鲁豫烈士陵园。
左权将军将毕生精力贡献给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谱写了自己辉煌的革命生涯、军事生涯。他撰写和翻译了大量军事理论文章和著作,但很少谈及自己。正因为如此,这些家书便成为抗战时期八路军高级将领的家书代表作,这十几封出自左权将军内心深处的文字细腻地勾勒出其婚姻生活和家庭生活的多彩世界。
这批家书除了左权写给母亲和叔叔的两封信写于 1937年外,其余的信都写于左权与刘志兰 1939年新婚后至 1942年 5月壮烈殉国的戎马倥偬、战事频繁、炮火纷飞的 21个月中。
1939年 2月,中央巡视团到达山西前线,巡视团成员、北平师范大学学生刘志兰随团来到山西后留在晋东南北方局妇委会工作,朱德总司令做牵线红娘,左权与刘志兰结婚并于次年生下了女儿左太北。
这批家书写作的时间正值百团大战前后,日军将八路军视为华北的眼中钉、肉中刺,为此进行了残酷的大扫荡。面对险恶的战争环境,太行山抗日根据地是天不雨、地久旱、人缺粮、畜缺草,八路军战士缺枪炮弹药,但是中国共产党人却对抗战胜利的前途充满了信心。家书透露出左权将军对刚刚投身革命的亲密伴侣无微不至的关心与呵护;对刚出生才几个月就生离死别的女儿,这个沉默刚毅的军事指挥员在家书中一变而为慈父,字里行间凝结着对女儿冷暖关爱的骨肉亲情。
下面摘录几段左权家书中的内容,看看百团大战前后太行抗日根据地人民的战时生活。
志兰:接何廷英同志上月二十六日电,知道你们已平安地到达了延安。带着太北小鬼长途跋涉真是辛苦你了。当你们离开时,首先担心你们通过封锁线的困难,更怕意外的遭遇。今天安然到达了老家——延安,我对你及太北在征途中的一切悬念当然也就冰释了……你们走后,确感寂寞。幸不久即开始了北方局高干会议,开会人员极多,热闹了十多天,寂寞的生活也就少感觉了。你们走时正是百团大战第一阶段胜利开展之时,……(1940年 11月 12日左权致刘志兰第一封家书)前托郭述申同志带给你的一包东西:有几件衣服,几张花布,一封信,听说过封锁线时都丢掉了,可惜那几张布还不坏,也还好看,想着你替小太北做成衣服后,满可给小家伙漂亮一下,都丢掉了,这怪不得做爸爸的,只是小家伙运气太不好了。(1941年 5月 29日左权致刘志兰第三封家书)
志兰:……半年来没接到你的信,时刻担心着你及北北的一切。……二月间我们全处在反扫荡中,……敌人的残酷仍然如故,新的花样就是放毒……。因为毒伤,老百姓很死了一些人,伤的很多。女县长刘湘屏中毒非常厉害,全身发烂,皮肤掉了三分之二,幸而医治较早,大概可以不死了,其痛苦之极也可想而知。……亲爱的,时刻牵挂着你,你当同感,别后将两年了,不能不算久,愿共同努力,多多工作、多多学习渡过未来的两年吧。(1942年 4月 1日左权致刘志兰第九封家书)
1942年 7月 3日的《解放日报》发表了刘志兰撰写的《为了永恒的记忆——写给权》一文,其中有这样的几段文字:“虽几次传来你遇难的消息,但我不愿去相信。自然也怀着这不安和悲痛的心情而焦虑着,切望着你仍然驰骋于太行山际。……在共同生活中,你有着潜移默化的力量,我更是一个热情、积极的、幻想很深的青年,在你旁边渐变得踏实、深沉,一面开朗地认识革命事业的伟大规模,一面体验到人生的丰富意义。……或许是重伤的归来,不管带着怎样残缺的肢体,我将尽全力看护你,以你的残缺为光荣,……在任何困难之下,咬着牙齿度过去。有一点失望和动摇都不配做你的妻子……”。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然而,当一个人把有限的生命投身到革命事业中去,那他的生命就会得到永生。(王家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