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嘟》 方言与明星(4)

南方娱乐方言的局限

南方也有有影响的方言,上海有滑稽剧,广东有粤剧,浙江有越剧,但那都是区域性的,很难在全国造成影响。因为听不懂,确实听不懂。我听过周立波的清口,很有意思,是带字幕的,他是用普通话和上海话夹杂着说。很多上海人跟我讲,他这种夹杂着说非常有喜感,如果完全用上海话呢,就喜感不足,完全用普通话说就没有了喜感。

我最怕听吴语系的,再有就是潮汕跟闽南话,那就干脆听不懂。闽南人管吃饭叫“驾崩”,“驾崩”就是死了,对吧。完全是两个意思。

早年去福建那会儿,我还跟人学了两句当地方言,省得人家蒙你去买东西。我学了一个数字,到今天都记得。那时候去买衣服,不管什么都还价,人家只要一说闽南话,我就彻底歇了,我就会说一个“五十”,发音“果杂”。甭管什么东西全还价“五十”。其实想想六十说不来,不会说。

各地方言如果不是在普通话基础上或能够贴近普通话的话,它就没法变成一个全国性的娱乐方言。比如电影《疯狂的石头》,完全用四川话,很有意思,很有喜感。它除了表演有喜感,更多的是那种配音。如果你把《疯狂的石头》改成天津话,也非常有喜感,改成唐山话也非常有喜感,改成东北话也有喜感,那就变成另外一种喜感。你仔细想想,若把它变成英语,还能不能看了?

讲了半天娱乐方言,方言是我们民族最优秀的无形文化资产,必须靠口授去传承。大家若都学普通话,文化的个性存在在将来就是问题。将来或许只能用现代化的手段,比如录音,把各地方言保留下来。因为现在能说的人还比较多,但是年轻的一代,二十岁以下的人,基本上都处在能听不能讲的状态。

语言的存在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不是今天在这种节目里能够探讨清楚的。我们讲了很多方言的情况,在各个方面都展现了各自的功能,比如在文学方面,方言是有魅力的,每个地区的方言落在文字上,表现能力是不一样的;比如在商业上,由于语言的这种密码关系,各自有各自的优势;比如娱乐方言,在共同的普通话背景下,很多地方方言是可以使十亿以上的人听懂的。这种方言的存在,是一笔丰饶的文化遗产。

脱手秀

这是一个梅瓶。梅瓶这名字是晚清才出现的,梅瓶作为中国古代瓷器的第一造型,是最漂亮的造型。它重心在上,今天所有的瓶子,一般都是重心在下,上面是丰肩,很丰满。模特都是丰肩,把肩膀支起来,就是这感觉。

这上面画着三个人物,画得硕大,顶天立地,这是康熙五彩的一个典型特征。这东西就是康熙年间的。这三人是谁呢,是水浒中的人物。每人身上都有一个腰牌:智深,鲁智深;俊义,卢俊义;呼延灼。这种人物画片儿在康熙时期非常流行。明朝末年的时候,流行一种印刷品,叫水浒页子,就是一页一页的,专门画这种图案。这个图案从某种意义上讲,它是明朝晚期一种版画的画法,只不过画在清朝的瓷器上,使用了清朝康熙年间最为丰富的五彩。

这三人,熟悉水浒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身份。那时候人说什么话呢,山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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