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通肯头,他居通肯尾(2)

然而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友谊,无论是他身陷僻乡,还是我倒霉透顶的时候,我们的交往都没有中断,而且日益加深。不知是不是我们的友谊感动了上苍,反正我们后来先后分别由沈阳、海伦来到松花江畔,哈尔滨又成了我们聚首的地方,使我更有幸就近走进他的艺术园圃。我披阅了他第一部诗集《春风春雨》,让我仿佛回到通肯河畔,看到生产队的劳动场面,知识青年的汗水……我读到了他的中篇小说集《泪洒聊斋》,陶渊明那《归去来兮》的吟咏,潇湘的杜甫桨声帆影,李清照清宵的冷月泪光,蒲松龄的长夜烛火和曹雪芹新坟上的夕阳余晖……伴着我的青灯书案,走进古人的精神世界。他还送来长篇小说《混沌》《日蚀》《月晕》三部曲,展示混沌初开时北大荒的自然风光、风土人情和钟际士几代人创业历程……他的著作成了我们心灵交流的渠道。

2006年6月,我和宋歌携手参加“中国边疆文化研讨会”。似乎此会专为我们二人所设,因为那开会地点就在友谊县。我们自然要充分利用这一时机,会前会后把臂叙旧,举杯抒怀,西窗夜语,东皋放歌,登葱郁草莽覆盖的凤林古城,望七星山上的残堡古垒,我们的友谊如七星河水,浩荡而晶莹。在依依惜别时,我赠给他一首《友谊县赴会赠宋歌》:

少年同一梦,风雨各天涯。

恨未并韩柳,幸终成管牙。

月晕三部曲,文苑一枝葩。

携手来边地,西窗看落霞。

我在文学创作上确实无法与他相提并论,但我们的友谊却可以和管仲、鲍叔牙相比。八年后的2014年5月25日,我俩和在省里工作的原海伦市委首任书记钟雨亭、原副县长李元玺,以及在大庆工作的原《海伦报》总编王乐群聚会。我们正被浓烈的乡情友情和醇酒浸渍得逸兴遄飞之时,宋歌出示了一部《楼外说梦》,好家伙,那是前序后记外,十章四十八节,煌煌二十八万言的红学著作,另附咏红七律十首,立刻为酒兴增添了无限春色。

几天后,我还快意于《楼外说梦》的论述和文字的优美之中时,宋歌打来了电话,说他近期将有另一部红学著作出版,最想让它有个我写的序,以标记我们几十年的友情。而且这事不容商量,因为他已将它编入目录和写入后记中了,输入完就给我传来。我自然无法推脱。

一个月后,他传来电子稿《楼外寻梦》,于是我又一次沉浸在美的享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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