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煞有介事
早晨脚面又红肿疼痛,可以确认是痛风发作的前兆,必须制止!吃两片扶他林。
周围四十多岁的朋友里不少于10人有痛风。有王姓财主同学厉害得啥好吃的都不能吃,啥要劲儿的都干不了,就剩一张嘴待着没事儿数两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了。这病与糖尿病类似,有很鲜明的“时代特征”:大体是长身体时家贫,只窝头咸菜充饥,而长成身体后乍富,又大鱼大肉饕餮不断。我早就开始忌口了,并且大运动量有助排尿酸,但总是好喝几口,一喝准会蛋白质并嘌呤入口过剩。唉,一般男人的坏毛病,咱就剩个“喝”了,还要忌了不行?@王石前辈,你说呢?
今天的行程是下撤到4 700米营地,然后开始为期5天的两次冲顶罗布切峰(海拔6 200米)的强化训练。
中午下到5 100米的弋拉克歇普山口客栈,有无线网信号,标价是每十分钟150卢比(约12元人民币)。网速老牛拉破车,虽慢却能发照片,七八张发了十几分钟。看微博新闻看朋友动态看股票——我走时七成仓位中的三只股票海虹控股、哈投股份、美的电器,平均涨了近20%!五十岁的人了,混不进啥滋养人的单位,只好靠炒股票的小手艺谋生挣干粮了。
走到4 700米营地时已下午3点多。由于行李物品未到,分完帐篷后只好到大餐帐里发呆。海拔下降,头晕气闷现象完全消失,一个人待在餐帐无聊时倒上一小杯威士忌慢慢啜饮。大本营也有威士忌、新西兰红酒、珠峰牌啤酒:前两种随便喝,却没见什么人喝;后一种自取后要记下账,价钱是每听5美元,总有人在喝。
帐外太晒,喝完一小杯威士忌后试图散散步却被晒了回来。不知道其他十几个队员都哪儿逍遥去了,是躲在各自睡帐中歇息吗?我又无聊地倒上一杯红酒。王巍进帐,说是在睡帐里看了会书快睡着了,怕睡着了晚上睡不着才爬出来,他说叫上他们打牌吧。我是最不愿打牌的,脑子笨不会算牌倒是次要原因,主要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能记住规则的只是“升级”一种。他们仨呢?一个是能掐会算的金融高手,一个是精明绝顶的地产商,王静实打实缝帐篷练摊起家吧,也比码字儿出身的方某会算计呀。因此每次玩牌抓阄儿,谁抓到和我一拨儿都会一声长叹。而每玩完一盘,跟我一头的如果是王巍,他会特有高度地总结:“同样的错误犯三次都可以说是技术问题,犯五次肯定是态度问题。”诸如此类挽救失足青年式的教诲层出不穷;如果是阿钢,则阴沉着脸或唉声叹气,仿佛他又一栋才刚售罄的楼盘价格定低了;只有王静认真说哪儿哪儿哪张该怎么出……咱脑子笨嘴却不笨,忍无可忍时一摔牌:“我这是多么高尚的道德境界啊!明明不会玩不想玩,被你们拉着玩,忍受冷嘲热讽奇耻大辱,这分明是奉献精神。陪你们玩受侮辱,我何苦来呢?你们还不感谢我?”此言一出,全场大笑。没我他们仨再怎么脑子好使也是显不出来啊!于是再玩牌,不但我自己把自己当成了牌架子,他们也把我当成牌架子了,谁有幸跟我一头,另俩人都报以深切同情,而对我——我偶出一次好牌,三人一起叫好!
啥叫牛×?稀缺又不可或缺就是牛×。因此大家无聊到想凑一起打牌时先得看我的情绪哈。
很快,同样正百无聊赖的阿钢、王静被我喝出帐篷。我还来劲儿了说:“今天不抓阄儿分头了,我就跟静静一头,但如果你们超过我俩5个数字,就重新开始!”
没人反对,阿钢动手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