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4日 第二天:惭愧

曼卓到纳玛恰之间的山谷

睡得很好。昨晚九点即钻被窝,看iPad中下载的美国大片《空军一号》。隔十分钟卡一次,凑合看了一个小时,睡觉。今早四点醒,躺到差不多天亮。屋外走走,山谷空灵,空气湿润,不冷。

八点半出发,目标是3 440米海拔的大镇子纳玛恰。以不受风、不出透汗为标准,要尽可能慢走,尽可能多喝水。但还是仅用了两个半小时并且快后队一个小时到达客栈。

被褥洁净,公共洗手间弥漫着熏香气息。

趁阳光明媚,用一壶盖开水浸湿毛巾擦身体——因不好意思浪费开水,擦拭过后便在凉水里淘洗毛巾。

居然有无线网。但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连上,上网费每天500卢比(1元人民币兑14卢比),网速极慢。

一路上阿钢一直紧跟在我身后,让他超他又不超。而我爬山最忌讳身后有人紧跟,那动静就像催促和驱赶,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我想甩开他,于是在爬一个30多米的陡坡时紧走一阵。估计他还远,便坐下歇息,摸出两天前从酒店带来的苹果——他要是在旁边也还得掰一半给他的。

不曾想刚吃了一半,他竟从大石头后冒了出来,冲我挥手,手里举着一个橘子。紧赶上来气喘吁吁地说:“刚才在路边100卢比买了两个橘子,想追上你,你速度太快了……给!”

我挥了挥手里的苹果,没要他的橘子,但心生感激和惭愧。

陡坡出乎意料的多,陡坡多了无论怎么放慢速度都会大量出汗;而海拔越上升山风愈大,一件排汗衣便感到凉了;我却只带了小羽绒,小羽绒不排汗,套上去又嫌热了……我跟阿钢念叨着准备在纳玛恰镇买件薄抓绒之类的衣服。他立即说借我一件穿,他随身就带了两件,难怪他扔掉一个包之后留下的另一个包依然鼓得像个爆皮的石榴。

晚上,我热情地告诉阿钢用一壶盖开水擦洗身体的方法,他又恢复了那种不屑一顾、居高临下的表情,说:“我只冲凉,不擦身体。”语气硬邦邦的。

而对王巍讲每天徒步后热水擦身体换上干燥内衣的好处,他居然说他进山后连每天刷牙的动作都省掉了,还擦什么身体,擦了给谁看?并且他还振振有词地讲美国著名牙科专家考证刷牙会更损坏牙齿,哺乳动物都不刷牙却没有像人那样老了先掉牙的。唉,这真是信口雌黄啊!

话不投机,提前躺床上看美国电视连续剧《大西洋帝国》,爆片,就是有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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