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的作品》 来自评论界(4)

那篇指出西方理性立场同东方立场有所不同的关于禅的文章,也被看作是呼吁运用新理论,引用胡塞尔或者科学理论被认为是“没有头脑”,开放的概念被说成是“美学神秘主义的沉重遗产”,艾柯被指责为“给一些没落浪漫主义的理论戴上客观美学规律价值的大帽子,如果这些理论的创立者们在同自己的矛盾中创建了这样的理论之后都无法在其指导下创作出作品来,这些理论早已没有什么价值了”。另外还写道:“我们知道,《为芬尼根守灵》是艺术上的失败之作,那么我们只要这样说就够了:乔伊斯在这部作品中所表达的理想再也不是我们的理想。”最后,在《开放的作品》出版后又在《梅那波》杂志第5期上发表了文章(在这一版中将此文加入书中),反对之声就更加强烈了。维托里奥·萨尔蒂尼(任该刊副总编)在1962年11月11日的《快报》周刊上发表文章谈到先锋派的“运动”美学,还提到了马查多,“即使是最反常的口味也总是会有一些小律师愿意去为他们的古怪言行辩护”。萨尔蒂尼谈到“无赖青年的进步”时写道:“在《开放的作品》中,艾柯为先锋派的最后成果辩护,但又找不到真正能在形式上完全为其辩护的论点。”在艾柯看来,“艺术不是认知的方式,是‘世界的补充’,是‘自主的形式’,也就是说,是一种不同的消遣。艾柯评论了桑德拉尔的这些诗句:我遇到的所有女人屹立在地平线上,她们在雨中信号灯前带着悲愤和忧郁的目光,指出‘诗人使用红绿灯是合理的,就像古希腊诗人阿喀琉斯在诗中使用盾一样’,像这样的做法还有另外的实例,荷马甚至描写到了生产过程。艾柯承认不想到红绿灯就无法产生爱意。对此我无法理解。”最后,拒绝的高潮是卡洛·莱维,《再生》杂志(1963年2月23日)附加的一本小册子是他写的文章,题目是“圣巴比拉,巴比伦”。他在这篇文章中说,《开放的作品》的精神同米兰新资本主义的精神是一回事:“我多么爱你,米兰的青年人(我多么爱你!多少人,都是一样)。我多么爱你们,你们那么亲切,一清早就从家里出来,空中还弥漫着雾气,那是从鼻孔出来的雾气(背后是屋脊),从嘴里出来的是烟气,雾气将人包起……我多么爱你,艾柯(Eco),我的米兰的反响(eco),还有那些问题,你想同大家完全一样,普通的,普通人中的高傲者,B该是多么好,它比A低,因为C和D太混乱,那是欠发达地带,但像罗科那样可不行……发动机隆隆响,办公室就在附近,艾柯说了些什么?一切都安装到已经谈了很多的语言中……(安装进、关进马厩和由词语和名词构成的肥沃的、发酵的、令人高兴的大粪坑),我们同局势异化……但反响需要很多,需要镜子(回顾的镜子,诱惑人的镜子),放到分化的、缺乏联系而瓦解的局势面前,以便给我们一个‘有机的’形象,带有它的所有‘结构联系’的形象。为了这一跳跃(都是在那面镜子立起来之前进行的),为了同这面镜子一起跳跃,为了超越这面镜子而跳跃,需要恩典,需要上帝的恩典!……我多么爱这个米兰的年轻人,爱你的雾气,你的摩天大楼,你的守时的习惯,你的问题,你的异化,你的镜子,你的反响,你的迷宫。这么晚了你还在你的卡片上打孔,我已经躺到我的暖暖和和的床上……你也在敲门,老迈的米兰年轻人,带着你的卷宗,你把我叫醒,告诉我说,心怀着爱和痛苦写不出诗来,怀着恐怖、骄傲、病痛、愤怒、教授、发明者、引导者、译述者、引诱者、吓人者、作恶者、保守者、耕作者、教练、异化者、孢子、小时、小时和小时才能写出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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