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宇宙(2)

究竟如何定义我自己呢?一个特别的人帮助我回答了这个问题。2009年我在罗马遇见了南戈。这之后过了五年,我才和她见上第二面。那是2014年夏天,当时她刚从以色列回到中国。

分别这么长时间后还能再与她相见,于我而言是幸事一桩。我爱她、尊敬她,因为她和我秉持同样的信念,并在生活中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践行着。和我一样,她对这个世界充满无限的好奇,需要通过旅行感受生命,认为自己属于整个世界,就像整个世界也属于她一样。

和我不同,与生俱来的天赋使得她能够迅速理解并融入其他文化。她是极好的倾听者,真正对他人怀有平等的尊敬和关切。这是我非常钦佩她的一点。

我们还有另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热爱写作。我们常常在一起花几个小时漫无边际地聊天,这些交谈促成她完成了这本书和我的一些小说。也是同她的这些交谈,使我更好地理解自己。我意识到写作对我不仅是一种爱好,更是一种流淌在血液中的强烈渴望。著名的法国化学家拉瓦锡发现的质量守恒定律告诉我们,无物凭空消失,无物凭空产生,万事万物通过转化生成。不过,我们作家却每天都在反驳这个定律。没错,我们的确要通过电脑将电力转变成文字,但首先,是作家使头脑中的想法成形。我们创造思想,将之诉诸笔端。一种新的意义借由语言而诞生。

这促使我发现了一个改变人生的事实——是的,一个仅有七个字母的名字就足以代表一个人和他所拥有的全部。因为这就是我们:我们每个人都拥有一个环绕自己的小宇宙。这个宇宙充满了矛盾、分裂、邪恶和冲突,也充满运动、演变和进步。我们的名字就是这宇宙的起源。我相信,接受这一设定是人与内在自我和解的关键。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也不再试图用世俗标准定义自己。真正的胜利不是对外部世界的征服,而是对我们内心的探索。这种胜利是对个人内在秩序的构建,接受自己的长处和弱点,宽宥不尽如人意的过去,迎接前路不明的未来。这种胜利还意味着智识、理解和雄心的不断积累。这种胜利即是有底气说:“我是尼古拉斯,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们必须为自己的梦想奋斗,但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搞清楚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我想要整个世界。我们的梦想都应该是以自己独一无二的方式去理解这个世界。

南戈就是这样一个人。请记住我的话和这个“宇宙进化论”,因为南戈将要展现的世界将使你们大跌眼镜。

尼古拉斯(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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