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尔及尔身陷囹圄(12)

1580年9月19日,塞万提斯被囚禁到了哈桑·帕夏四条船中的一条船上。他被两条锁链和几副镣铐系牢在一条板凳上。在陪伴塞万提斯的其他俘虏中,有一位叫赫罗尼莫·帕拉福克斯(Jerónimo Palafox)的年轻贵族。当哈桑·帕夏来到船上时,随行有三一会的胡安·希尔。和塞万提斯在一起的人赎金都高,哈桑开价每人500埃斯库多,帕拉福克斯例外。对帕拉福克斯,他要求支付1 000埃斯库多。神父所带的赎回帕拉福克斯的钱太少,不过加上塞万提斯家所给的300杜卡多,神父就能赎出塞万提斯。尽管哈桑·帕夏同意以500埃斯库多释放塞万提斯,但是他要求以纯金支付。这是一个残忍的要求,因为神父不得不返回岸上,与放债者讨价还价,并在开船之前返回。虽然经过一番不可避免的争吵,神父还是带着钱回到了船上,支付了前官员哈桑·帕夏,并且护送终于成了自由人的塞万提斯回到岸上。

尝试想象当他等着胡安·希尔归来时,以及随后当他和神父一起走向那座他曾作为非自愿俘虏的城市时,塞万提斯的脑海里在想些什么,也都是有趣的。此时他脑海中最重要的一个念头可能是:年轻帕拉福克斯的命运。在罗德里戈获释两年之后,现在轮到塞万提斯作为一个自由人漫步了。

在他离开前往西班牙之前,塞万提斯决定为自己的重返做准备:就他受囚禁的有关条款做一个具有法律效力的声明。布兰科·德·帕斯对塞万提斯品格的有意中伤,迫使塞万提斯想一劳永逸地清除他名字上的任何可能的污点。所采取的确实是最不同寻常的一步,但它绝对注定是他重返的必不可少的一步。我们不应忘记,他是作为一个非自愿的逃犯离开西班牙的。但是,在不光彩地逃离之后,他丝毫不希望不清不白地回家。塞万提斯对布兰科·德·帕斯中伤性指控的反应是现在著名的《报告II》,而且它是许多众所周知的有关他被俘期间信息的根源。12位证人证实了证词的真实性,证词由与他在狱中的生活方式、习惯和行为相关的25个问题所组成。对塞万提斯来说,这一文件至关重要:他清楚地认识到它在一个越来越由荣誉观念和祖先重要与否所决定的社会里的重要性,在这样的社会中,有用的文件证明注定是必不可少的。由于被没收了现在已经去世的堂·约翰和萨塞公爵所写的介绍信,这一宣誓书将不得不充当他重返文明生活中通往一个富足岗位的一份通行证。他知道时代的脾性,他懂得要让家族名声免于诽谤的重要性。结果,宣誓书作用甚小,它可能挽回了他的好名声,但没有给他提供一条谋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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