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尔及尔身陷囹圄(13)

两周以后,1580年10月24日,塞万提斯毫不怀疑地期望着一次摆脱海盗的回归,并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宣誓书和另外五个获得自由的俘虏一起启航前往西班牙。他作为一名俘虏的危险丛生的生活结束了。然而对他来说,阿尔及尔的一事一物可能又是如此不同。成为一位“turcople”(新近改信伊斯兰教的基督教徒)的提议不止一次地向他提出来。有可能,也是改信伊斯兰教的哈桑·帕夏对他也怀有这种愿望。而如果塞万提斯默认了的话,他就会加入那只是选择了更容易的行动路线的芸芸众生。悖谬的是,出卖塞万提斯第二次逃跑努力的那位镀金工就是这样的人,他死于三年后圣赫罗尼莫(St Jerónimo)的宴会之上,时间是9月的最后一日、他的背叛日。这一类的背叛行为没有减弱塞万提斯对真正的基督教美德,尤其是英勇和刚毅的美德的看法。证人反复证明了塞万提斯基督教原则深入骨髓和持之以恒,而与此同时,他还是自己时代最不情愿的俘虏。在他有生之年阿尔及尔的大量文件记载中,“渴望为上帝和陛下服务”的短语无数次地出现。

而当在看来一切大势已去时,他发现自己成了自由人。在11个小时里从一种看来的确已被君士坦丁堡所遗忘的状态被赎出,他的难以置信感混合着纯粹重获自由的狂喜可能轻而易举地使他潸然泪下。自由至少意味着食物和衣服,因为按照同时赎出的一位葡萄牙人弗朗西斯科·德·阿吉拉(Francisco de Aguilar)实录报告的说法,塞万提斯在整个被囚禁期间既没有获得食物,也没有获得衣服,所以他被迫得借债。因此,当他归国登上瓦伦西亚的德尼亚港(the port of Denia)时,是背着实实在在的债务的。

当亚费·帕夏1580年8月取代威尼斯人哈桑时,他声称要引入一种更仁慈的政体,并且积极地鼓励释放待赎的囚犯,说他自己“不是要来和自己的钱袋沆瀣一气的”。而当1581年1月和西班牙签署了一份新的为期三年的停火协议时,仍然留在阿尔及尔的俘虏生活得到了改善,但是到那时,塞万提斯已正在西班牙本土寻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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