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批判王实味的“排头兵”(2)

温济泽的《斗争日记》中,又有一小段涉及陈伯达:

1942年6月9日,礼拜二。

在今天的座谈会上,有两次很精彩的发言:陈伯达同志的和艾青同志的……

陈伯达在那天作了什么样的“很精彩的发言”呢?所幸,后来陈伯达把自己的发言稿在1942年6月15日《解放日报》上发表了,这样,今日的读者总算可以读到这个“很精彩的发言”的原文。那完全是“陈伯达式”的“大批判”语言。陈伯达并非在“文革”中成为“中央首长”写那篇《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时,才变得像把“铁扫帚”,其实,1942年,38岁的陈伯达已是一把很厉害的“铁扫帚”了。

只是原文太长,无法全部照录,现摘引部分“很精彩”的段落于下:

平常的时候,听人家传说过:王实味自己说,他有几个最大的敌人,我也是其中之一。前次参加这个座谈会听见王实味说,他未向组织报告他参加过托派,是因为1941年春我和他关于文艺问题的争论所引起的,这点使我回忆起了当时我批评他那篇东西(原名《文艺的民族形式短论》,后改为《文艺民族形式上的旧错误与新偏向》,见《中国文化》第2卷第6期),回想起当时他看见我那篇东西(《写在实味同志〈文艺的民族形式短论〉之后,未发表)时为什么会那么激动,又为什么会竭力活动去阻止我的东西的发表。本来我那篇东西写得并不好,但是有一点,大概是引起了王实味的“做贼心虚”。是哪一点呢?就是,王实味的原文或许是无意地泄漏了他的托派思想的狐狸尾巴,或许是有意地要在文艺问题的形式掩盖之下偷运托派的思想,我引出了他这类的原文,而把它分析起来了(当然,我当时丝毫不知道他原来是个托派)。

请看王实味是怎样说的。他说:“无产阶级革命,依靠的,是有阶级觉悟并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无产阶级,如果依靠未觉悟的自在的无产阶级,那就做了群众的尾巴。文化之更高的发展进步,无疑的要依靠民众,但要依靠掌握了文化以后的民众,不是今天统治者压迫奴役的民众。统治者如果重视民众,首先应该给民众以文化,给民众以自由。”

……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王实味的思想是包含一个反民众的、反民族的、反革命的、反马克思主义的、替统治阶级服务的、替日本帝国主义和国际法西斯服务的托洛斯(茨)基主义。他自己泄漏出来,被人家抓到了。

但是,这并不是说他要放弃托派的立场,而是他要准备活动的新阵地。现在事实都摆在面前了。……

我从前在马列学院工作了一个时候,和他同一个党的小组,只要他参加了小组会,这个会是一定没有法子开下去的。只要他能达到破坏党的同时,他是不惜采取各种手段的(把当时我对他所得的印象和今天他所有的事实联系起来,他就是这样做的)。《野百合花》只是代表他一种手段而已。

王实味说,他有爱也有恨。这是真的。他爱他极端所爱的,恨他极端所恨的,这也是真的。他爱谁呢?他爱托派,他爱托洛斯(茨)基主义,他爱各种反革命的力量。他恨谁呢?他恨共产党,恨马克思列宁主义,恨一切革命的力量。……

王实味是这样一个具体的人,他是用托派特有的手法,两面派的手法来活动的。他那一天说话,反对斯大林同志,却又假装赞成毛泽东同志,说不定一会他又可以一方面假装赞成其他中央同志,另一方面公开反对毛泽东同志……告诉王实味吧:我们党是整个的,从共产国际到中国党是整个的,从斯大林同志到毛泽东同志朱德同志是整个的,我们同志的团结也是整个的。你这种挑拨离间,是挑拨不了的,离间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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