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煞尾

对人生、社会来说,私欲和肉体的极度张扬未必就是好事。本文非常肤浅地指出了传统文化中儒道与杨墨的互补,并不完全基于传统本身,更基于我们如何把它们融入现时代的叙事结构中。不仅儒道可以互补,杨墨可以互补,而且儒道对杨墨还可以有限制,特别是墨家不能限定的杨朱思想中暗含的放纵感官、抒发肉体的那一面,使之不至于走向绝对的肉体大曝光、肉体的盛宴。诚如孟子所说:“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 言辞虽然有些夸张,但也未必没有先见之明。儒道可以与杨墨互补,还基于如下一面:儒道本身在新的历史语境中已化作了野史的组成部分。传统是活的,在对传统进行真正打磨的勤劳的儿子那里,可以为儿子生出自己的父亲——这是克尔凯戈尔(Soren Kierkegaard)的话。对传统的改造需要花大力气。我们当然不必听从海德格尔的教诲,认为一种文化要是出了问题,医治的处方只能从该文化自身开出,但仔细审视本土文化无论如何都是应该的和必需的。

最后我愿意引用叶芝(William Yeats)的话:“见解是不祥的。”而我并无见解:卑之无甚高论也。

1997年3月,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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