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正史话语与野史话语(4)

金庸的《鹿鼎记》就是这方面的杰出范本。主角韦小宝出身于扬州妓院,整日里周旋于婊子和嫖客之间,练就了一身可以成为流氓的看家本领,其后机缘巧合混进了皇宫。他在皇宫里一边业余干点儿儒道互补的“正事”,一边仍不荒辍他的主要工作:耍流氓。通过作者冷静而又戏谑的叙述,我们看清了、也悟到了一条真理:从野史的角度看,宫廷、官场和妓院相比,其脏有过之而无不及。皇太后是假冒的;养汉子的不仅有宫女、公主,还有太后。韦小宝假充的太监身份,当然不会妨碍他在宫中大玩女人。与他有过好几腿的不仅有宫女,还有高贵的郡主、公主。其实,韦小宝也正把她们当婊子看待。如此说来,野史化的空间恰好是对正史化空间的神圣性、自造的尊严脸上抹的大粪。借用后现代主义的概念,野史化空间正是对正史化空间的“解构”、“颠覆”和“瓦解”。

正是野史化的时间、空间形式迥异于正史化的时间、空间形式,才使得小说成为从野史角度来观察世界的所有要素的集大成者。这一点,我们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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