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迪之所以能获得如此高的支持率,一大原因就在于他与索伦森尽心竭力、绞尽脑汁打造的雄辩演说。这些脍炙人口的演说包括肯尼迪令人荡气回肠的就职演说,1962年在莱斯大学关于登月计划的演说,1963年雄辩有力地谴责种族歧视、申张民权的演说,以及他让柏林人民如痴如醉、宣称在今日之“自由世界”里“最令人自豪的口号便是‘我是一个柏林人’”的演说。[13]
肯尼迪对电视直播手段的创造性利用独出心裁,这进一步提升了他的支持率。肯尼迪每月举行两次新闻发布会,每一次都会精心准备,像个竞技运动员,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他会在下午的发布会之前痛快地睡上一觉,与助理们演练回答可能被提到的问题,使自己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之后,他轻松自如地阔步走上会场,与记者见面。肯尼迪答问时干净利落、妙语连珠,让老生常谈、了无生趣的新闻发布会脱胎换骨,变成了黄金时段的媒体盛宴。这不仅提高了肯尼迪的支持率,也为其政策赢得了拥护。
为了处理好与记者们的关系,肯尼迪一丝不苟,他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品评他们的文风,向他们展示自己的魅力。他也会拿自己开涮,嘲笑自己高高在上的说话风格,以便消除记者们的戒心。他甚至模仿就职演说中的豪言壮语,自我解嘲地说民主党的竞选债务在“未来100天”,或“就职后1 000天”,或“本届政府任内”都无法还清。[14]
民意专家们固然能很好地衡量总统的支持率,但却不能圆满地解释这些支持率的源头来自哪里。显然,肯尼迪的政治魅力有诸多不同的来源:他的言行举止、他的妻子儿女、光彩夺目的白宫以及“新边疆”口号创造的社会氛围。看起来,肯尼迪的支持率既在于他作为名流雅士的吸引力,也同样在于他作为传统政治家的号召力。无论其根源何在,肯尼迪对公众的亲和力完美地促进了他的总统工作,形成了一种以乐观主义和人心振奋为标志的政治气候,这两种政治心态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可是不多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