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要塞 (5)

霍新吾本着这些情报才迫不及待地闯县衙门。他一天都不能再等了,这也是个试金石,如果这位县长连百姓的生命都漠不关心,那还抱什么希望?

郑县长的态度让他如逢知己,久旱逢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把几年来所想、所做的事情,畅快淋漓地讲出来。

几年来,他为探索修堰引水而得不到理解和承认,内心感到非常孤独和无奈。今天,命运使然,突然遇到一个既能理解,又同样有信念和敢于实践的人,他那由衷的感激,充溢着汹涌澎湃的力量。在世界上他不再孤独,他的身边还有一颗强有力的心脏在跳动!二人谈得很投缘。

世界上所有能实现的梦想,都少不了冒险精神作为后盾,执著作为动力,否则梦想也仅仅是梦想。唯有不满足现状,相信自我力量的人,才敢于去冒险。郑献徵感受到霍新吾为民解难、敢于冒险的大爱精神。他想,这是一个可委以重任的人。

今天的收获完全出乎郑县长的意料。既察看了灾情、地势,又听霍新吾详细讲了他多年研究的计划。

霍新吾九十三岁的儿子霍连科讲起当年他父亲与郑县长相遇相知的情景至今仍兴奋不已:他们两人都有一股豪气。

郑县长对霍新吾说:霍兄,今晚我们连夜给省里写报告。你累吗?

霍新吾说:正是我所想,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们搞测量的成天在野外作业习惯了,怎么会累?他们策马回城。

……

丑牛到寅虎

1937年大哥曾跟随父亲到三台,初到三台时居住环境很艰苦,手脚经常长冻疮。父亲终日忙碌,常常工作至深夜。大哥很懂事,绝不去烦父亲,静静地坐在火盆旁边烤火、看书。

除夕夜,天空一片漆黑,朦朦胧胧,连一颗星星都没有。白天下了点小雨,室内更显阴冷,仅靠屋中间那盆炭火散发出的热,聊以御寒。

这是他的感慨、他的情、他的愤恨;他想与小鬼子拼个你死我活!

他是三台县的行政长官,唯一能做,需要他做的是:改变三台现状,减轻三台人的痛苦,振奋他们的精神,聚集更多的杀敌力量。

他在政府机构中所见、所接触到的人和事,常常令他痛心疾首,那些只会唱高调而不干实事,遇事能拖就拖,贪污腐败的作风,即使在国家危亡的时候也是肆无忌惮。他感慨,他愤怒!但也仅仅只能感叹、愤怒而已,他可以律己,但他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去遏制。如今,他是这里的最高行政长官,以一己之力整饬纪纲,让阳光照到这片贫瘠的土地,是可为的。

他检查自己到三台后,生活中的浪费行为,深感有愧,三台人民贫困,国家如此危难,他作为一个行政长官,如不能勤俭节约,如何能以身作则带领百姓。“抽纸烟十五元;洗澡八元;进馆子二十元;随便买点心待客六元;随便请客吃饭二十五元;随便制衣物买玩意儿十二元;随便零花二十元。共一百零六元。”他当时的工资一百八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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