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观火的距离 留给难以启齿的爱(二)

究竟什么才是爱?是因爱人的数次出走而习惯性癫狂还是强迫子女实现出人头地的期许,是否认曾递出过表达爱意的字条还是在撕心裂肺的承诺后一再背弃??爱的方式有很多种,用自由做交换,是最沉重的那种。反抗,仅是人在无法承受的压迫下,表现出的最直接与客观的反应。那之后,便是经过隐忍理解与宽容后的再度回归。信仰在这个家庭中似乎不是那么举足轻重的,倘若他们当时还能记起《圣经》中的言辞,或许会让生活快乐一些。“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有一种悲哀是,当身体还稚嫩的时候,思维却以无法抗拒的速度成长。面对父亲强加给他必须练习游泳的期望,Tommi安静照办。看着为小事而大发雷霆的父亲和边哭泣边说着“对不起爸爸,我们会干净点”的姐姐,他默默收拾残局,没有辩解,也不反抗。他与爸爸和姐姐的距离被逐渐放大成慑人的落寞与忧伤。为安慰失魂落魄的父亲而放弃滑雪,他从屋顶爬进家里,良久问了一声:“你还好吗?”对于家里经济的拮据,他一直都知道,在父亲最终允许他参加足球班后提出明年再去,因为游泳班已经交了一年的费用。“你想踢什么位置?”“前卫。”“中后卫好些。” 短暂沉默。“Anche libero va bene(中后位也好)。”Tommi说。于是,他像父亲说的那样——“长大了”。但这种成熟,是对童年纯真、抑或孤独的无情。

在普遍信仰基督教的西方,很多艺术家都在其作品中将孩子作为人最终回归的目标。用孩童天真纯洁的特质救赎迷失的成年人,向童年回归,也就是向基督靠近。Tommi这个11岁却已经处于童年边缘期的孩子,只能用一小块能够给自己带来快乐与自由的屋顶延续着童年,可只有这样少童真的他,却依旧无可避免地长大了。只是,这长大,背叛了上帝。

“亲爱的,妈妈永远在你身边,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我不太好,但有一天我会跟你解释。我爱你。”结尾处,Tommi在读着母亲印满泪痕的字条时,流下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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