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处女攀(3)

13日11点多钟,队员们从204基地徒步去大本营业。期间距离8公里,上升700米。

海拔4400米大本营建在主峰西侧脚下一个很大的开阔地上。一条因冰川融化形成的明快小溪,穿过整个营地。营地中除我们和另一支由杨春风领队的新疆乔格里探险公司组织的登山队外,其余的都是国外队。

一到营地,就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一个英国藉登山者Johnathan在登山途中突发心脏病,下到大本营后经抢救无效死亡。

第一次攀登,自己一点经验也没有,一路逞勇斗狠,背着大包只用了别人一半时间就到达了大本营。结果半夜开始高反,头疼的厉害,双腿酸胀不已。

14日吃过早餐后,头已经不疼了。国家队教练罗申为队员们开了一个短会,强调了登山中一些注意事项。罗申这次带了一些北京队员参加这次登山大会,并兼任此次登山总指挥。

下午,伟来了另一个不好的消息,一支韩国登山队出事了。他们是7月12日从海拔6200米G2向6900米的C3营地攀登过程中,遭遇暴风雪,一个队员得了高山病,还有一个队员失踪。他们托另外一支正在下撤的外藉登山队将一个请求援助的纸条带到了大本营。经协商,高山联络官立即从杨春风队抽调了两个藏族协作当天下午就上山施救。

那天下午5点多钟,天上下了很大的冰雹,冰雹砸在帐蓬上的声音,听起来很近又似乎很遥远,让人心烦。晚上头疼的更加厉害,脑浆向上突,开始冲撞脑门。

按照计划,队员从15日开始,必须在大本营、C1、C2之间反复进行拉练式训练。第一次训练成绩将最终决定谁将留在A组,而A组登顶的几率高于B组。15日那天训练的内容是攀登到海拔5500米的高C1。结果那天只有5人到达了高C1。我是第3个到达的,用了3个半小时。第一个到达的是北京山友吴江,用时3小时;第二是深圳的山友阿忠,用了3小时1刻钟。他俩背的是小包,我是大包。一般来说,从大本营到高C1正常行走需要5到6个小时。

只是那天,在来慕峰路上表态最牛的那位泰安哥们李勇高反厉害,只爬了一半,就再也走不动了,当他被几个协作架下来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

一溪之隔的韩国队那边也传来消息,失踪的是韩国队登山队长崔江勇,其它三人已经被救助到大本营。 而在另一条登山线路上,美国人曾山所带的美国队,早上一个女队员被发现死在了大本营的帐蓬里,好像是心力衰竭。

通过这天的攀登,发现自己心态的浮躁,没去想着怎样调整自己的攀登节奏,只是提醒别被前面的两个队友拉开距离。好在没出更大的问题,只是半夜时脑浆像一团浆糊,在脑壳里翻转,又乱又疼。

16日上午,北京的吴江就被车送到喀什去医院吊水了。当早上我在帐蓬里看到他时,脸色呈菜色,双眼和嘴唇肿得像水蜜桃一样。吴江个头不高,但确实是个牛B的人,曾经创造过横渡最高海拔咸水湖海拔4700米纳木措湖的记录。那天下午,我如愿分在A组,并和南京山友老李和“老革命”分在了一个小组,协作是四川的老幺。

17日队员继续进行适应性训练,我依然随阿忠第二个到达高C1。快到傍晚时,才看到登山队教练胡风岭老师和山东的李勇,正蹒跚在大雪坡上。都来不及穿雪套系鞋带,赶紧下去,先后帮助他俩上来。李勇高反严重,组织方专门安排胡老师陪着他训练。胡老师原本是国家登山队员,在一次登山事故中,双脚掌分别被截去了三分之一和三分之二。

18日,向海拔6200米的C2出发。攀登线路偏向东北,过了一个约150米的垂直高度的陡雪坡,绕到与高C1营地后面那片冰川水平但微偏北的地方,就进入了冰裂缝区。为了避开纵横交错的冰裂缝,路线忽上忽下、或左或右,十分磨人。

接下来,是一个垂直近300米,超过45度的超级变态大雪坡。那天,阳光顺着雪坡流淌,抬头望去,雪坡的弧线优美至极,一直延伸进蓝天里。那条弧线,将雪坡上山友们五颜六色的背影串在一起,像一条硕大无比的项链,悬挂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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