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处女攀(2)

就在这时,看见一个上了岁数的阿姨也在湖边拍照,如果没有“雷哥”在扎达半岛帮别人拎相机那件事,我也不会去主动搭讪她的,因为以前,我只会去搭讪美女。在攀谈中得知她是一个人出来游玩并在半路上结识了另外一对老夫妻,遂一起走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那天我同那位阿姨聊了很久,聊得很开心,也很投机,末了,阿姨问我道,“你网名叫什么?”

“青衣佐刀。”

“哦,那我回去上网搜一下你写的游记,一定很精彩。”

“我没写过游记。”

“你以后会写的,我相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姨的那句话,在我结束了对慕峰的攀登后,很快就写出了一篇图文游记《记录7546,生命中的那一段感动》,并因此文在网上小红而拥有了第一批粉丝。其后,每次攀登我都会写出一篇相应的图文并茂游记。当我写的《我的09珠峰攀登,活着真好》在天涯上贴出后,有一天,我终于看到那个阿姨的回复,她说:终于找到你了,我就是2007年夏天在卡湖边和你聊天的那位阿姨,好高兴哦。

这已是后话了。

在与阿姨分手后,我继续沿湖边漫步,当我走到一座小山丘下,发现上面坐着一位老者,对着慕士塔格的方向一动不动宛如雕像一般。当时,我并没多想,只是后来,当我吃过中饭,看见他依然还那里时,不禁起了好奇心,就捧着一瓣西瓜,爬上坡,送到老人面前并问他:

“老人家,我看你坐这已经一上午了,在看什么呀?”

“我来二天了,就想看看慕士塔格的峰顶。”

“上面那么多的云,估计看不到了吧。“

“能看到,我是个老地质队员了,今天风大,估计下午就能看到了。如果这次看不到,估计这辈子也没机会再来了。”

那天下午,我陪着老人聊了好久。这位老人原来就是上午阿姨与我在聊天时说起的一起同行的那位丈夫。老人已经75岁了,他的人生竟与我父亲的人生极为相似,也是被打成右派,也是地质队员,只是后来老人家被落实政策,去了同济大学教书。退休后开始与老伴云游天下,做了一对神仙眷侣。

想到75岁的老人家还能有此激情与妻子纵情于山水间,想到自己的父母却已不在人世,不禁唏嘘良久、感慨不已。

高原雪域气候,尤其是局部小气候,极其复杂多变。直到我们离开卡湖时,慕峰上面依然像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棉絮。不知是老人那天的执着打动了我,还是他与父亲有相似的人生的原因,当那天临走时,上车前,我手指慕峰对“胖子”说道,“明年,我要来攀登慕士塔格。”

“胖子”没有说话,我看到的,是他脸上不知是不屑还是不信的表情。

2007年夏季由新疆登协主办的慕士塔格登山大会的第二批队员是在喀什集中的。7月11日晚上,新疆登协在一座很维族的葡萄园里,为第一批登山队员举办了一个小型颁奖庆祝仪式。在维族姑娘妙不可言的舞姿和香喷喷的烤肉、瓜果中,山友们畅饮啤酒,分享着他们登顶的喜悦。

在第一批15个队员中,有10个队员在9日冲顶成功。冲顶那天,山上起了暴风雪,竟有一个体重190多斤的队员被风吹倒,翻了几个跟头。看着大部分队员的脸都被冻伤,尤其那几个冻得比较严重的,脸又黑又肿,还流着粘液,不禁使我产生一丝恐惧和担心。但那天,我很羡慕他们,他们无疑都是我心中的英雄。

7月12日,先期由30多名队员组成的第二批登山队,坐车去苏巴什,即著名的204基地。当路上组织方要队员们自我介绍一下自己的经历时,我才知道这伙人的经历个个都比我强。

山东泰安的李勇人高马大,性格开朗直率,他谈起自己的目标时更是充满了山东大汉的那种豪气。他说给自己订了一个三年攀登计划,一年一座山,2007慕峰,2008卓峰,2009登顶珠峰。

从海拔3700米的204基地向上看去,位于阿克陶县与塔什库尔干交界线上的慕士塔格的确是一个大家伙,与公格尔峰、公格尔九别峰并称东帕米尔高原三高峰,海拔7546米,令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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