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锡麟:黑夜沉沉血作灯(1)

徐锡麟6岁至15岁在家课读,兴趣爱好广泛,除了读规定的四书五经,还遍阅祖父桐轩公“桐映书屋”中丰富的藏书。那里面有数学、天文、历史、地理等各类书籍。如果止于饱读圣贤书,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徐锡麟了。

徐和雍所著《徐锡麟》(安徽教育出版社1983年8月第1版)一书讲到,徐锡麟对数学、天文尤为爱好,他推演勾股和三角,经常到深夜,人们称赞徐锡麟“有数学天才,艰难的算题他都能解”。在群星灿烂的夜晚,徐锡麟用自制的“望远镜”观察星斗的位置及其变化,有时骑在窗口,有时从天窗爬上屋顶,把所见的一一记录下来,在他的口袋里常常塞满星象图。积累大量观察资料后,他又自制了一个浑天仪,直径有三尺,上缀群星,十分精细……(见该书第4页)为了制作这个木制浑天仪,徐锡麟花去了半年时间,要运到城里的学堂去,由于模型很大,从楼梯运不下来,就从窗户吊下来(见《徐锡麟集》第90页,徐乃常编,中国文史出版社1993年5月第1版)。

酷爱阅读,尤其是读了大量历史书籍,这对徐锡麟思想的形成产生了巨大影响。历史上的脊梁人物,那些以国家兴亡和民族安危为己任的勇士、义士,他谓之“肝胆如日月,志气壮山河”(见《卜式论》,《徐锡麟集》第54页)。书读多了,思想旷远了,徐锡麟眼睛却近视了。

1888年,徐锡麟16岁,与绍兴柯桥的名门闺秀、大自己一岁的王淑德结婚。王淑德小名贞姑,她和锡麟是从父母之命结成连理的,但婚后两人相知相爱相敬如宾,妻子成了丈夫的贤内助。开始十多年,王淑德因为习惯性流产而未生育,直到1906年她生下了独子徐学文。就在她怀着孩子的时候,她随同丈夫徐锡麟东渡日本,5月份归国后生子。而正是在日期间,王淑德也参加了光复会,并且把自己的名字改为王振汉,即振兴汉族之意。

如果说感情具有很强的渗透力,那么思想更具超强的穿透力。妻子王振汉成了丈夫徐锡麟从事革命的强力支持者。在《王振汉小传》中(见《纪念辛亥革命八十周年专辑》第11页,绍兴县政协文史资料工作委员会编,1991年8月印),记录了这样一个细节:徐锡麟忙于参加各种社会活动,常常深夜才归家,当他进不了所居住的“贻经堂”大门时,就从后窗翻窗而入,妻子王振汉在里头开窗迎候。后窗临河,徐锡麟乘船到窗下,用撑船的竹篙插入河岸石板缝中,然后爬竿跃窗入室,这后窗成了徐锡麟进出的秘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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