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眼光 伊犁记忆(3)

那是1976年夏天,我第一次来到昭苏草原。我为眼前的景色惊诧不已。那种辽远、开阔的高原绿色真让人不可思议。在远离海洋的亚洲腹地,居然还有如此一方一望无际的湿润的绿色世界,真真让人不可思议。也许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这样辽远、开阔的高原绿色,后来当我翻越昆仑山口,在昆仑山脉和唐古拉山脉之间的青藏高原又一次目睹;在翻越北疆与南疆的过渡地带居勒都斯——巴音布鲁克草原时,再次领略。

所不同的是,在昭苏,草地下覆盖着的是黑土层,土地肥沃得可以捏出油来。牧草长势旺盛,在那里牧养的畜群,就像在天堂徜徉。

那天,我们乘着北京212越野吉普——当时最豪华的越野车驶过一片草原时,看到一群牧民扛锹背锨,策马驭牛而去。不远处,更多的人正在挖掘一道壕堑。我不解地问,这些牧民在挖什么。显然,那不是灌溉渠系。陪同我们的县委宣传部的同志介绍说,学习内蒙乌审昭经验,在挖草库伦。

多年以后,我也曾游历内蒙。除去它北部大草原,南部和西部草原草场退化、沙化,成为覆盖京城的沙尘暴的策源地之一。乌审昭就处在这种沙化草原地带。所以,他们创造性地探索出草库伦经验,把沙化草地一片片地围起来轮牧。在当时,对于乌审昭,这一做法无疑是成功的。但对于昭苏这样自然地理环境独特的草原,就未必适宜。可是在当时我们做了。这就是那个时代的僵化思维特点。感谢十一届三中全会,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改革开放,我们走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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