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1)

宋高宗绍兴三十一年(1161),金国皇帝完颜亮大肆举兵南侵宋朝。由于南宋军民的奋起抵抗和金朝统治集团的内乱,侵略者招致失败,完颜亮也在长江北岸被自己的部下杀死。在这期间,北方的汉族人民纷纷聚众起义,抗金的烽火在中原大地四处燃烧。济南府民耿京拉起了25万人的起义队伍,纵横山东境内,给金人以沉重的打击。而其实,在耿京发动起义之前,辛弃疾就已经组织了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颇受当地民众的欢迎和拥护。这是因为,这时爱国老人辛赞已去世,22岁的文武全才辛弃疾见起事的机会已到,便毅然举起了抗金的义旗,在济南南部山区开展起了打击金兵的武装斗争。

辛弃疾这支两千多人的兵马,当然难以对抗曾经灭辽举宋占领整个北中国的强悍金兵。智者辛弃疾刚刚举起义旗,就在思考自己的出路。这时,耿京怨金人征赋之骚扰,不能聊生,就结集李铁枪以下得六人,入东山,渐次得数十人,于是攻取莱芜县、泰安郡,有了强将百余人。蔡州人贾瑞,也聚众数十人,来投奔耿京。耿京十分高兴,就重用了贾瑞,听从他的计策。贾瑞说服耿京将其众分为诸路军,令各路军分别招兵。自此耿京义军迅速扩展,很快有众25万,威震华北地区。同时,河北大名府王友直也已起兵,他派人送来书信,表示愿意听从耿京节制。耿京于是任命贾瑞为诸军都提领,而自称天平军节度使,节制山东、河北抗金忠义军马。辛弃疾听说了这一切,就率领自己的两千多人投奔了耿京。耿京的部下本来全是武夫,他见辛弃疾才兼文武,十分欢喜,就任命他为“权天平军节度掌书记”,负责全军的文书工作,连自己的帅印也交给他保管。

辛弃疾加入耿京大军之前,曾与一个喜欢谈兵打仗的叫义端的和尚有过交游。他自己投奔耿京之后,听说义端也聚众千余人起义了,于是跑去劝说这和尚率众下山,投奔了耿京。耿京把义端这支军队编入了自己的队伍里。没想到,不久义军中就发生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重大事故:义端叛变投敌了!他暗自逃走的那天晚上,想着投靠金朝新主人应该有点“礼物”。打定主意之后,就借故走到辛弃疾的营帐里,偷了辛弃疾保管的耿京印信,然后悄没声地溜了。耿京知道此事以后勃然大怒,喝令手下把辛弃疾捆绑起来,推出帐外去杀头。辛弃疾大声喊叫道:“主帅,请您先放了我,让我戴罪图功!请您给我三天的期限,我一定能把义端抓住,把帅印夺回来!如果我办不成这件事,您三天之后再杀我也不晚。”耿京命令放了辛弃疾,命他立即出门,去实现自己的诺言。辛弃疾揣测义端是奔向金营,去向金军统帅献上耿京的印信邀功,并把义军虚实告诉金帅以请赏,于是鞭打快马,往金兵驻扎的方向追去。半路上果然追上了义端。义端一见辛弃疾,就知道自己死期到了,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下求饶道:“辛君,我知道你厉害!你是一头青兕,力气大得可以刀一挥就杀死人。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辛弃疾二话不说,宝刀一挥,就砍下了义端的大光头。他手提义端的头颅和耿京的帅印,上马飞驰,回到义军大营。耿京见状大喜,连忙将跪伏在地呈献义端首级和主帅印信的辛弃疾扶起来,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做事这么有担当,这么雷厉风行,真是壮士,真是虎将!”从此,耿京对辛弃疾更器重、更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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