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灵斯先生(Mr. Rawlings)在1861年设计了这座钟楼,它是这个城市最有名的装饰。上面的钟也一样,本来如果调校得当,它可以多发挥一点用处的,然而作为这种气候下无辜的受害者,它总是出毛病,在一年里大多数的月份它都不工作,好像天气一热它就放假了。从港口能清楚地看到这座钟楼,夜里它发光的钟面给驶向毕打码头的舵手提供了醒目的标志。连接钟楼和码头的街道两边矗立着一些最早的殖民地建筑,照片右边的建筑最近被亨特洋行(Messrs. Hunt and Co.)进驻。
画面左边的这一排宫殿式的建筑是颠地洋行(Messrs. Dent)在贸易最繁荣的时候修建的,画面里的这一部分是它的西翼。现在这座大楼分租给三家不同的商行。左边靠近钟楼的部分是香港大酒店(Hong-Kong Hotel),按照伦敦大型饭店的模式建造。但是对股东们来说,这并不是一个有利可图的投资,因为它的规模大大超出了当地的需求。现在它被租给一个中国人经营,厨师和侍应生都是中国人。这里管理有序,酒店也很舒适。巨大的餐厅在下榻的客人眼里新鲜又别致,周到的服务和公道的价格也能给客人留下良好的印象。本地的侍应生也让人印象深刻,他们机敏又有礼貌,穿着干净的丝绸或者亚麻布的褂子,用流利的“洋泾浜”英语与客人交谈,只不过这种混杂的语言只有当地人才能听得懂。年轻的男仆能说一口纯正的英语,他们也能读写,对我们的语言运用自如,他们大都在官方学校接受过训练。
画面右边包着头巾的人,是一个印度警察,最多的时候有大约三百人在这里服役。现在他们逐渐被遣散回国,空出的位置由欧洲人和西印度黑人代替。这些高大的印度警察被公认为装饰性大于实用性,在中国人中间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表现得相当无用,因为除了一两个特别有天资的,其余的人既不能用英语,也不能用中文跟中国人交谈。几个抬轿子的苦力正在候客,他们为此地的中外人士提供了一项很重要的服务,在之前的一段文字里我已对他们作过详细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