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史的另一种可能(2)

孙郁:当时听讲文学课的曹立伟老师和陈丹青先生,可能会想起来二十年前的情景。

曹立伟:一个多礼拜前,我接到《羊城晚报》记者的电话,说:“本报有关木心的文章您看了吗?”我说:“没看见。”他说:“那您赶快看,然后给我回答。”我于是看到了张柠先生的《木心:被高估的文学大师》。

2006年,木心的著作在大陆第一次出版后,读者非常有限,他也非常边缘。80年代有过关于木心散文的海外讨论,国内不知道;台湾出了木心先生的书,国内也基本不知道—直到今天,木心先生仍然是极其边缘的人,他被“高估”了吗?

木心先生去世了,很多年轻读者要求丹青把当年木心先生的文学讲稿出版,让大家分享,丹青很纠结,因为木心不同意出版,后来做了一个决断,就是,丹青整理了自己的笔录。出版后,引起小小的“木心热”,但是这个热,也非常有限。

在这个前提下,孙郁老师定的题目“文学史的另一种可能”,来谈木心,非常恰当:它只是一种可能,能不能把这个可能变成现实?或者,能不能变成更多的可能?我们不知道,言之过早,因为木心先生是很小众的作者,大家对木心所知有限。现在,阅读木心的作品才刚刚开始,一个刚开始的阅读,忽然就出现过高或过低的评价没有关系,如果这种阅读渐渐深入,甚至广泛,在这个前提下,经过数代人,甚至很多代人,才会出现相对客观的评价。

目前的情况,举一个例:究竟有多少人读过他的全部著作呢?很少很少。这个要求可能稍微高了一点。那么,多少人读过他的《诗经演》?可能更少。木心先生说:“我最擅长写诗。”可是大多数人没读过《诗经演》,对他的诗知之甚少,甚至没读过,这时,忽然有人提出他被“高估”了,是莫须有的前提,它的结果,也是莫须有。

孙郁:对于木心的创作和他的学术思想,在座有几位老师还是非常了解的,也写了很多文章。我想听听许志强教授的高见。许志强:我来北京的火车上,也在读木心的作品。他的一首诗《剑桥怀博尔赫斯》,曾经引起我和学生的互动。木心的第一句是:

一从没有反面的正面来

另一来自没有正面的反面

克雷基街上即兴考证

如梦邂逅(以前也曾走过)

克雷,克雷基,塞尔特苗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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