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靠着它的胃行进”
1795年10月5日清晨,一位前程似锦、名叫拿破仑·波拿巴(Napoleon Bonaparte)的炮队军官,受命指挥护卫法国政府(即国民公会, National Convention)的军队。在法国大革命推翻君主政体之后,国民公会于1792年通过选举而产生,但国内还有许多同情保王党的人士。此刻,一支由3万名保王党员组成的军队,正向巴黎的杜伊勒里宫(Tuileries Palace)前进—那是国民公会成员的避难所。拿破仑立刻派遣一名骑兵军官,运来40座大炮及炮手,到了破晓时分,他已经仔细而周密地将它们部署在宫殿周围的街道上,并已填装葡萄弹 。他的护卫军人数只有敌军的1/6,而且在他指挥部队时战马一度被敌人从下方射中。当保王党的纵队发动主要攻击时,护卫军设法将他们导引向部署在教堂前方的主力枪炮排。拿破仑下令开火,炮弹的强大威力使保王党士兵伤亡惨重,生还者纷纷转身逃命。之后,拿破仑写信给他的兄弟约瑟夫(Joseph)说:“一如往常,我毫发未损。我高兴极了。”结果证明,这场战役是他军旅生涯的转折点。
几天后,将护卫政府的任务授予拿破仑的保罗·巴拉斯将军 ,与拿破仑以及其他军官一起出现在国民公会的成员面前,成员们想要表达其谢忱。在毫其他军官一起出现在国民公会的成员面前,成员们想要表达其谢忱。在毫成员们想要表达其谢忱。在毫想要表达其谢忱。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一名从政者爬上高台发言。他没有感谢巴拉斯,反而宣称当代的英雄其实是“波拿巴将军,他只有一个早晨可以如此高明地部署其大炮”。拿破仑立刻成为名人,只要出现在公开场合,便会受到鼓掌喝彩。他随即被拔擢为法国驻意大利军队的指挥官。接下来几个月,他与奥地利人打了一场快速而残酷的仗,将意大利北部的大部分地区纳入法国掌控之下。拿破仑甚至定立了与奥地利的议和条件,尽管他并没有正式的职权可以这么做。他立了与奥地利的议和条件,尽管他并没有正式的职权可以这么做。他了与奥地利的议和条件,尽管他并没有正式的职权可以这么做。他成为法国的民族英雄,并运用战场上的成就来赢得自己在巴黎的政治影响力,为1799年的夺权铺路。在意大利战役之后,一位法国将领甚至形容他为“新的亚历山大大帝”。
事实上,这个形容相当正确,因为拿破仑与当代其他将领的主要差异之一,便是他重新采用了亚历山大的做法(以极简的方式规划后勤),而这个特色也塑造了他的军旅生涯。诚如法国将领吉尔伯特伯爵(the Comte de Guibert)在18世纪70年代所指出的,当时的军队太过依赖其笨重的供应系统和补给站,或是军用仓库。他建议军队应该更具机动性,轻装行旅,并且就地取材。吉尔伯特也说,依赖由职业军人所组成的常备军,即意味着大多数百姓都未受过使用武器的训练。他预测:第一个发展出“强而有力的民兵部队”的欧洲国家,将所向披靡。他的观念最后盛行于世,但不是因为刻意计划的军事改革,而是因为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导致旧供应系统瓦解,迫使法国军人必须在接下来的战役中奋力自谋生计。
一开始,就地取材是不得已的做法,但法国军队很快便将它发展成有组织的系统,以便征调并聚积粮食、饲料和其他物资。诚如拿破仑自己对一位将领解释的:“从军队所行经的区域取得粮草,是指挥官的职责。”个别的连会在下士或中士的命令下派出8~10人,执行少则一天、多则一星期的搜寻工作。这些搜寻粮秣的队伍,会在行进中的军队前锋的后方分散开来,从邻近的村庄和农场征调食物,有时会付给当地人金子,但更常使用的是“指券”,亦指券”,亦券”,亦即收据—理论上,一旦战争结束,人们就可以拿这些指券要求赔偿。(然而,“像指券一样毫无价值”的说法,显示在实际上,真正获得赔偿的情况极少发生。)搜寻队伍接着回到各自的连中,分发他们所搜集到的物资,食物通常被煮成炖菜或熬成汤。比起过去漫无章法的劫掠,这种做法所造成的浪费更少。法国士兵很快就变成专家,善于寻找隐藏的粮仓,并评估在某地区可取得多少食物。“居民将所有的东西埋在森林或房舍的地底下,”当时的一位法国士兵说:“在费了一番功夫搜寻后,我们发现其藏匿处。通过用枪托来查探,我们找到了各式各样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