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我还没来得及找到对策应对马歇尔,就听得教室门口那又传来了吵闹声。我离开座位,探头一看。帕妃和劳伯特在打架。劳伯特一只手勒住帕妃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进她的 T恤。精力旺盛的两个小毛头,打起架却像是慢动作回放。帕妃眼中有不悦的神色,却没大叫。我抓住劳伯特的肩膀,拉开他。他右手握拳,眼睛眯成一条线,突然露出笑容时,手依然握成拳头。
“你到校长办公室去。”我命令劳伯特。但他笑得更开怀,随后慢慢走开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帕妃,她正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整理内衣。她的身材像十岁小孩,我觉得她应该玩洋娃娃,而不是应付如此捉弄她的捣蛋鬼。“你没事吧?”我问她。
她反唇相讥:“关你什么事!”她回到座位,坐下来,开始阅读。
谢天谢地,铃声终于响了。学生们陆续走出教室。
马歇尔又开始把玩他的篮球。“五年?”他问我,“你撑不过五天。”
一个年龄相对较大,戴一副眼镜和一顶印有“迪尔”牌(John Deere,美国一家制造农用机械的公司,商标是一只跳跃的鹿)帽子的学生,从我身边走过去一直走到他的储物柜。他行动敏捷,不像其他孩子,尤其是马歇尔,老是做一些无意义的动作。他路过的时候和长得像希腊神祇的波尼击掌,但此举似乎没有影响他的神情。
马歇尔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对同学们说:“这家伙说他要教五年。”
“哈哈哈……”所有的学生都发出了让我十分难堪的笑声。
“上一个老师在去年复活节前辞职。”波尼告诉我,“在那之前的老师教了一整年──但他整天播放电影。”
“有时同一部片子一直回放,整天这样。”年纪较大的学生说。
“墨瑞那时和我同班,”波尼说,“我们是表兄弟。”“还是活力二人组。”墨瑞接着说,“我们曾有一位叫‘雕像’的老师。她在冰上摔伤了自己,然后控告政府没有铲除人行道和街道的冰雪。”“雕像坐轮椅到学校,”波尼补充说,“然后整天坐在轮椅里。她说是因为我们她才变成残疾。”
“雕像?”我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