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雅吉喔?贵雅吉喔!(1)

几分钟后,一个叫琼斯的人驾驶三轮车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个满脸油光、矮胖的男子说,他是学校的门卫。他的车后面还拉着一辆推车。“欢迎光临世界三轮车之都!”他咧开嘴笑着──几乎没有牙齿。我们将行李堆放在推车上,在琼斯的指引下向我即将生活的新家走去。

推车慢慢辗过碎石铺就的小路。有几件行李一度还因为重心不稳从车上掉了下来。

沿途经过“都市住宅开发计划”开发的房子,之后才来到了琼斯口中的“老村”。我们要住的房子就在那里:一间由看起来像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废船木料建造的破旧木屋。不过只要细看一下就会发现,这完全是一个由衣箱、学校多余的教具和我们运送来的罐头食品所堆成的迷宫。它的天花板很低,尽管我身高只有 1.7米,仍能轻松将手掌平贴在天花板上。更可怕的是,这里还没有抽水马桶!琼斯告诉我们不远处有空的蜂蜜桶(原本装蜂蜜用)——那就是“马桶”,冻裂后拿去丢掉再换一个就可以了。

玛丽失望地用一只手摸着旧式的大煤油炉,自我宽慰道:“至少它看起来挺暖和的。”

“我们爱斯基摩人是不会住在没有圆顶小屋的地方的,”琼斯郑重告诉她,“有中央空调暖气系统的也不行。”琼斯边说边大笑一番,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琼斯刚走,格雷琴立刻大声说:“我们想跟爱斯基摩孩子见面!”

玛丽叹口气,蹲下来扣好格雷琴的大衣纽扣,以迎战圣劳伦斯岛上八月里仍刺骨的寒风。

我们本来可以要求孩子打开行李箱,帮忙整理一下行李。但是,刚刚离开朋友和熟悉的地方的她们需要休息,尤其是这艰难的第一个月。

“好的,你们去吧,但是,要记住爸爸说的。”玛丽提醒她。

“不谈家里的事,”梅雷迪思带点讽刺的口吻脱口而出,“他们可能不认为我们要住在这里。”

“在这里不要老去争第一,”格雷琴也语带讽刺,“他们不太……不太有强迫性(non-compelative)。”

“不太有竞争性(non-competitive)。”玛丽纠正她,“至少去年的校长是这样说的。”

“他说爱斯基摩人占有欲强(possessive)。”格雷琴说。

“比较被动(passive),”玛丽说,“他说是‘比较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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