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的二重唱(1)

亲爱的卡列伯:这里的景色越来越美了!我觉得,关于城市的大部分记忆正在离我远去。

布莱恩并不清楚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突然醒来。

或许是他白天睡得太多了,现在睡意全无。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他在半夜时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仔细倾听,张开嘴,轻轻地呼吸,免得弄出什么声响。

周围没有任何动静。

他向前探身子,拉开帐篷的拉链,向外面看去。

什么也没有,至少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不过,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屏气凝神——夜空清澈纯净,上面点缀着无数星斗。一轮半月高挂空中,银色的月光倾泻在湖面上。美景如画,布莱恩不禁走出帐篷,把独木舟翻了过来,推入水中。

夜凉如水,蚊虫都藏了起来。他摆动了一下木桨,独木舟离开湖岸,滑向水中,正好漂浮在水面的银色月影上。

他又摆动了一下船桨,独木舟滑过平静的水面,穿过了那片银光闪闪的水面。这时候,一只潜鸟啼叫起来,那声音好像是从独木舟的左侧传来的,啼叫声传得越来越远,最后响彻了整个湖面。这一声啼叫,仿佛与月光融合在了一起,显得隐约可见,布莱恩似乎能够看到,那声音就飘荡在月光之中。

然后,又是一声啼叫,可能是另外一只潜鸟在呼应刚才那只。突然,就在距离他只有100 码距离的湖泊对岸,布莱恩听见了一声狼嚎。

这一声嚎叫持续时间很长,甜美、悲伤、幸福、恐惧、喜悦等各种情绪全都掺杂其中。这一声嚎叫如泣如诉。起初音调很高,慢慢降低,最后变成了沙哑的低吼。

布莱恩不禁感到脊背发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回应那声狼嚎。他试图叫得一模一样,一开始大声嚎叫,接着,尽可能将音调降下来,最后声音渐渐消失。

然后,他开始等待,过了10 秒,20 秒,整整1分钟之后,那匹狼再次嚎叫了起来,这一次声音完全不同,音量始终很低,就像是在呻吟。

布莱恩再次做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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