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至日烧纸(2)

李红星是育英中学足球队主力,平时为人低调,自信平和,大家都很喜欢他。

我气愤极了,大喊“跟他们拼!”不顾高中“文革”前的王冀豫,12岁。生劝阻,二十几个“疯家伙”砸了校体育器材库、工具库,将体操棒和大镐把等能打人的东西翻出来,人手一件,冲出校门。

师院附中“老兵”高三的栾 ××追着我说:“小黑子(大家一直叫我黑子),这是武斗。我们也很气愤,能策略点儿吗?”“不能!不能!”我们喊成一片。我们是外校来增援的,在不冷静中反成了主角。师院附初中“老兵”与我们本就同属各个大院,无论“十一”、“七一”、“六一”的,还是“育鹏”、“育英”的,都是从小经保育院、小学两部制 长大的,大多是同学,共性太多。但高中生是哥哥辈们平日“傲慢”、“少沟通”,无论多正确,此刻的劝阻只能令人更加逆反。

我们都“混蛋”了,一场恶战开打。现在很多细节已无记忆,但一种情绪至今还能感受到,就是“仇恨”!好像那天我们的体能、智能都超水平发挥。其实以往的团队训练、集体主义精神往往在一个最荒诞的时代总能发挥得淋漓尽致,犹如希特勒的纳粹德国。

我们到了粮校附近,最初双方没有实际意义的交手,都在试探。对方冲出校门虚晃了几下,就以满天的飞石和用螺帽为弹子的弹弓伺候我们。我们只能依仗树木为掩体,捡石头还击。这种无果的僵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个小时后结果来了,一辆满载人员的卡车出现在我们的背后。一个整齐、低沉的吼声:“打倒‘联动’ !”使我们真正明白了这是在“武斗”。对方的柳条帽、工作服、标枪和棍棒使很多看热闹的师院附中同学“傻了”。

有人轻声说:“我们被包围了 !”

我心里很藐视这些不中用的“好学生”,决意给他们做个样子,捡起一块鹅卵石,跳起来扒住卡车的大箱板,冲起哄架秧子的人群大叫:“打呀!”抡起来对车上的“四?三”派同学乱砸。我方的同学清醒过来,乱石如雨,甚至砸到我的背上。

我感到卡车震动起来,赶快跳下。卡车如风一般窜出人群,向粮校门口驰去。

随着卡车停下,车上人员跳下车,与校内冲出的对立派同学组成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有两三百人向我方涌来。

“我方”溃退成一片,仅剩下翠微、育英、太平路 的二十几个初中生和几个不知哪校的同学,且战且退,依仗路边的树,捡石头还击,有效减缓了对方同学的冲击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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